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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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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密州被左相一黨經營數十年,寧安縣更是重中之重,一個牢頭投靠計知白實屬正常。

“是!”於八尺強忍怒氣看著計知白,雙拳緊握,計知白在他眼皮底下進了監牢,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請計大人回答我的問題。”方運道。

計知白微笑道:“這位是開源糧鋪的宮掌櫃,負責糧鋪的大小事務,本來……”

方運啪地一聲拍擊驚堂木打斷計知白的話,道:“本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計大人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方大人請問,不過,本官亦有一個疑問,此事原本是家事,按律理當由宮家協商之後由縣令定奪,為何您卻主動審案。更何況,連個原告都沒有啊!諸位,你們說呢?”計知白說著轉身望向門外。

宮家之人立刻聲援,但宮劉氏的孃家沉默不語,敢怒不敢言。

方運怒喝道:“荒唐!人命關天,難道這天也是宮家的?兩位死者不僅是宮家之人,也是人族之人,是景國之民,更是本官治下的百姓!本案雖無原告,但本官有糾舉之權!”

計知白白淨的面龐上浮現一絲微笑,道:“既然是方縣令大人糾舉此事,那本官便明白了。只不過,就算宮家三人是人族之人,可終究是一族之事,更何況,此事是宮掌櫃酒後誤傷,並非是殘殺,按律,理當由宗法決定,而非由國法決定。”

方運道:“如若是誤傷,自然由宗法決定,但若是殺害,則便由國法決定!”

計知白笑道:“大人說的是,但此案就是誤殺啊。宮掌櫃,你是想殺你妻兒,還是因為糧鋪要關門而只是拿妻兒洩憤?”

宮掌櫃立刻搖頭道:“小的絕不想殺妻兒,之所以動手,除了酒後之故,還是因為沒了生計,苦悶無比,拿妻兒洩憤。天地良心,小的真不想殺死他們兩個人啊!”

計知白抬頭道:“方大人,您聽到了嗎?宮掌櫃並不想殺妻兒,此案是因為糧鋪即將關閉而洩憤引發的誤傷!”

方運一拍驚堂木,道:“帶宮家的左鄰右舍。”

“是!”

就見差役把十幾人一起送到公堂之上,這些人都在十歲以上、九十以內。

一個法家吏員拱手道:“下官已經檢驗所有證人之眼、耳、鼻以及記憶等事項,皆可作證。”

方運點點頭,望向宮掌櫃的十幾個鄰居,道:“你們可曾聽過宮掌櫃欲殺其妻兒之言?聽過舉起右手。”

上公堂的十六人竟然全部舉起手,包括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與七十多歲的老人。

在場的官吏和衙役看到這一幕,心中沒來由地心生寒意,連敖煌都感到吃驚。

方運道:“從左到右一一講述你們所聽之言。”

就見最左面的那中年人向方運一拱手,道:“小民回稟大人。宮掌櫃經常說要打殺其妻兒,自從與他為鄰,聽過不下百次,委實難以一一講述。”

方運道:“那就把你記憶深刻的話講述作為證言。”

“遵命。記得去年冬天快過年的時候,我聽到宮掌櫃一邊打他家娘子,一邊罵道;‘你這該死的婆娘,若不是念在你聽話,早就把你打殺了!你知道麼,只要使些銀錢,就算打殺了你,老子也能脫身!’,還有一次,我聽他罵‘殺了你正好,老子換新人’。前年……”

計知白打斷證人的話道:“方大人,這些話都是氣話!比如川地有罵人的俗語叫‘日他先人闆闆’,難不成罵人之人就真的去弄了別人祖先的棺材?氣話而已,何人不曾說過?這些氣話,不能當作證據。”

方運卻道:“計大人此言差矣。氣話能否作為證據,要取決於是因為憤怒無意識的言行,還是是否有所思考。當時宮掌櫃打人的時候,思維清晰,條理縝密,顯然並非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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