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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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的第九天,尹倦之像個之前從未失過明的患者,表面不在意,實則很多小動作和無法好好吃飯都證明了他非常焦慮,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楚珏的誘哄突然將尹倦之帶到了過去。
十九歲的時候,尹倦之考上大學,但九月一號報道之前,他因為突遇光明不在的情況不得不選擇休學。不知道何時能好,所以他選擇先休一年。
這麼多年,無論遭遇什麼事情,尹倦之都能苦中作樂想,再怎麼糟,能比現在糟糕?
可事實證明,他經歷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第一次看不見,尹倦之覺得天都塌了,也是像現在吃不了飯。
那時他身邊沒人,只能自己哄自己,摸著總是讓他吃多少吐多少的脆弱的胃,邊沒出息的掉眼淚邊說道:“倦之泊生,多少吃一點飯吧,別再吐了,不然哪裡還有命活呀。而且這麼多糧食,怎麼能一直浪費呢”
他會寬慰地跟自己說:“乖乖吃點飯。”也會毫不吝嗇地對自己進行誇獎:“你最棒啦。”
然後他就會抖著手腕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東西。
還算爭氣的身體努力地垂死掙扎,給他掙了條命回來。
“好倦之,”楚珏提前誇他道,“你真的很棒,吃一點。”
尹倦之現在看不見楚珏的樣子更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他感覺到自己眼睛熱,有酸澀的淚意極速攀湧。
他張開嘴,像七八年前那樣一口一口地吃東西。
一星期後尹倦之出院,回家休養。
走前陳越信來看他。從尹倦之出事那天,他就每天過來。
看到尹倦之的模樣,陳越信心痛內疚,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在陳冕世沒告訴他找到陳泊生的情況下和他相認:“孩子,我”
“叔叔,”尹倦之每次都這麼笑著說,“我很高興找到了爺爺,儘管沒看他最後一眼,但是長大後的我也已經和他相處了好幾年,沒有遺憾的。”
陳越信哽咽:“好,好。”
回家時,尹倦之還問陳越信之前在國外時做什麼工作,聽說是顧問,他對陳越信拋橄欖枝問他願不願意來尹氏。
陳越信當然滿口答應。
將軍最近沒怎麼見過兩位主人,先養在楚清家。透過楚清和顧烈的反應,它似乎猜到情況不太好。
最近半月大抵是憂思成疾悶悶不樂,臉都瘦了一圈,尹倦之蹲下摸它的時候,覺得自己肯定沒摸錯,心疼地說道:“將軍是不是瘦了好多啊。”
往常見到尹倦之總是猛撲過來的將軍,今天雖仍歡悅,但相比之下安靜了太多。
它仰臉看著尹倦之的眼,不知道看明白沒有,只知道尹倦之的雙眼不亮了也不看它了,狗眼耷拉下來佈滿憂慮,嗓子裡低嗚地哼叫。
“誒呀,我沒事,”尹倦之抓住杜賓豎著的兩隻耳朵,撓了撓它耳根,“很快就好。”
楚珏沒將庫裡南直接開進別墅的車庫,因為倦之說好久沒回來,想圍著家的附近走走。
他沒讓楚珏扶,手裡拿著白色盲杖,腦子裡熟練地回憶著附近的各個道路。將軍幾乎貼著他大腿走,像個導盲犬似的。
時間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他摸索著出門,圍著別墅旁邊的小路散步。
那時只有尹倦之一個人,身邊跟著的是上校。
一條狗一個自己,便是他生活的全部。
但現在他身邊多了楚珏。
不知是喜悅還是惆悵,尹倦之不想落眼淚,但這種身體階段的淚腺功能不受控制,像莫名其妙的哭這種事多得數不清。
迎面撲來下午和煦的風,將尹倦之臉上奪眶而出的滾燙的眼淚吹得溫涼。
“你為什麼哭?”楚珏突然停下步子,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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