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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還站了一屋,除去螢枝是知曉原尾的,別個都是一臉困惑。
季央咬唇瞪他,「回頭再說這個,我與你說別的。」
裴知衍笑應道:「好,你說。」
季央想了想,儘量言簡意賅道:「哥哥與我說三日後是葉青玄七七的日子,我恐怕得去。」
裴知衍唇邊笑意半收,重新端起碗吃飯,夾了兩筷子筍片到嘴裡,末了才淡道:「嗯,那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季央心頭千般滋味,欲言又止,唯有什麼都不提,輕描淡寫的揭過。
裴知衍自然不會去給葉青玄上香,他坐在馬車裡,透過半挑的車軒看著季央。
雖說死者為大,到了總要上一炷香,但也無人敢說他一句。只是心中都在奇怪,一向待人接物都挑不出錯的裴大人怎麼轉了性子。
季央沿著布有苔痕的青石板往墳前走去。
墳前跪滿了穿喪服痛哭不止的葉家人,喪幡被風吹的搖晃不止,黃紙翻飛,耳邊是僧人敲打誦經的聲音。
裴知衍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葉青玄墳前的季央,她平靜的上了一炷香便走到了邊上,像是在安慰葉青玄的母親,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朝自己走來。
整個過程短的不到半刻鐘,然而他一定要跟來。
如果不來,他會永遠懷疑,季央在葉青玄墳前是如何的模樣,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哭……他還會不斷的猜測,她上輩子在他的墳前是如何的模樣。
裴知衍鬆手放下簾子,半垂下眼簾,叫人看不出心裡的想法。
季央走上馬車,坐到他身邊道:「我們走吧。」
裴知衍有些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吩咐高義出發。
僧人做完佛事,撤了法壇,所有弔唁的人也陸續離開,待最後一人離開,墳前靜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和烏鴉嘶啞難聽的叫聲。
天色逐漸昏暗,地上的黃紙偶爾被吹起,淒涼寂寥。
極輕的腳步聲響起,一人從隱蔽處走出,站定在墓碑前,抬手摸著冰涼石碑上刻著的葉青玄三字。
第50章 昏官
隨著春闈一日日推近, 不止陳氏接連找季央去廟裡為季宴祈福,陸念也邀她去登高樓為陸謙和季宴掛祈願牌。
登高樓是一座九層翹角飛簷的塔樓,一路上到頂層, 站於憑欄處向下看恰能看到翰林院的官署,時辰好的時候借著陽光照射還能看清牌匾上翰林院三個大字。
所謂非進士不入翰林, 非翰林不如內閣,雖只是坊間傳頌的一句話, 但也能表明翰林院是每個學子寒窗苦讀的所求, 所以不知從何時起, 春闈前在登高樓的頂層翹簷上掛上祈願牌, 也成了一種傳統。
登高樓里人擠人的多,季央讓螢枝和跟隨的護衛候在外面,自己與陸念進去。
二人從眾多學子間走過, 一層層往樓上走, 當看到翹角簷下已經被掛滿了寫有名姓的祈願牌時,季央一個早知道結果的人,硬是也被弄得緊張起來。
「掛高點是不是顯得心誠。」季央問一旁的陸念。
「興許是吧。」陸念墊腳將寫有陸謙名字的漆紅牌子掛到了簷下。
看著被風吹動輕晃的牌子,陸念拍拍手,算是落了樁心事,轉頭對季央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大哥他自己不肯來, 非要我來替他掛,這下回去總算不用再遭他念了。」
季央笑笑, 將自己手裡的牌子也掛好, 打趣道:「怎麼催我的是你,抱怨的也是你。」
陸念一雙杏眼睜圓,不敢置通道:「阿央, 你怎麼都不見從前那般小意溫柔了?」
季央見她不止說得誇張,還一副「你若是不哄我,這事指定是過不去」的嬌蠻模樣,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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