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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沈清辭的自問自答,裴知衍臉一寸寸黑了下來,他抬手按了按前額,「住口。」
「是季小姐吧?」沈清辭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那日狩獵我就看出來了。」
裴知衍撫了撫指腹上那道已經退了痂的口子,無聲扯動唇角,所以誰都看出來了?
沈清辭繼續不知死活的說,「要我說,你和那季小姐如此有緣,不成親都說不過去。」
「有緣麼。」裴知衍淡聲反問。
「自然了。」沈清辭給自己斟上酒,邊喝邊說,「你看,那麼巧,你從河裡救了她,又那麼巧人家姑娘對你一見傾心。」
沈清辭搖了搖發暈的頭,「還不夠有緣嗎?」
他講得口乾舌燥,順手推開了窗子吹風,那點酒勁全被風吹了起來,用手支著額角眯眼半睡了過去。
裴知衍嗤笑了聲,若他也能痛快醉一場就好了,然而喝得越多他就越清醒。
裴知衍摩挲著酒杯微涼的瓷壁,驀然抬手,仰頭喝盡杯中酒,噠的一聲將酒杯扣在桌面上,瀲灩泛紅的眼眸盯著桌面。
裴知衍牽動唇角,低聲道:「前緣已斷,如何再續。」
兩年來,他從不敢讓自己想起季央,因為只要一想起,那就是錐心刺骨的痛。
他甚至一次都不敢從季府門前過,不去過問有關她的任何事情,他只有當世上沒有季央這個人,才能讓自己熬過去。
然而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個笑話,他知道她曾落水,所以提前去了葉家的莊子。
那時他站在岸邊看著她漸漸沉入水中,甚至也想過,就這麼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可看到她細弱的手臂揮舞掙扎,看到她慘白的臉,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捨不得傷她一分一毫。
將她救起,再將她抱入懷中……甚至有意將玉佩落下,他存了什麼心思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收斂脾性,裝出這幅端方雅正的君子模樣,又是為了什麼?
她果真尋上來了,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說要以身相許,她說喜歡他。
裴知衍撐著額頭低低笑出聲。
她喜歡的不過是這麼一個他偽裝出來的模樣,一個與葉青玄如出一撤的君子模樣。
她知道他究竟藏了什麼心思嗎?她知道他究竟是怎生得一幅樣子嗎?
若是她知道了,想必也只會如上輩子一樣。
所以哪來的什麼緣分,不過是他自欺欺人,步步算計來的。
「怎麼不能續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清辭,口齒不清嘟囔。
裴知衍皺眉看向他。
還能說話?
沈清辭用迷迷瞪瞪的眼睛往街上瞧,胡亂抬手一指,「那不就續上了麼。」
裴知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摩肩擦踵的人,什麼也沒有。
他在期待什麼?
裴知衍笑得嘲諷,對沈清辭道:「我送你回去。」
話音倏忽頓住,他看到石橋的另一頭,季央提著花燈站在人群中,她微仰著嬌麗的小臉,跟身旁的兄長在說話,柳眉細細顰著,似遇到了什麼難題。
燈火之下,她美得如同虛幻。
彷彿只要他靠近,就會消失。
第21章 三章合一
用過晚膳, 季宴就帶著季央與季瑤出來逛燈會,一路從巷口熱鬧到了巷尾,吆喝叫賣的, 猜燈謎的,一片望去都是烏央央的人。
季宴與兩人比誰猜出的字謎多, 你追我趕打了個平手,到了最後一題上, 季央拿著那張寫著謎面的紙, 思索許久也沒能解出來, 用手肘推了推季宴的胳膊, 「季解元就告訴我一下吧。」
季瑤也扯著他的袖子搖,「阿兄就說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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