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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店裡商品的特殊性,他沒有像其他商店的營業員一樣詢問對方想要買點什麼,而只是禮貌友好地和這位女士問好後,靜靜地站在一邊,讓她可以自由地挑選。
女人挑了一刀黃表紙,又買了些現成的冥幣元寶。
結完帳,在等卓羽燃裝袋的時候,女人在店裡走了一圈,目光掃過靠牆擺放的花圈、花籃,就連櫃子裡的骨灰盒、壽衣都細細看了一遍。
卓羽燃覺得她更奇怪了。
一般人忌諱這些還來不及,家裡沒有白事的人絕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逛壽莊像逛商場,真是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沈悠,見他還是剛才的姿勢,抱著手機眼睛都不眨,一點多餘的眼神也沒有。
他心裡嘆了一口氣,又偷瞄那位客人。
女人正站在許阿姨面前,看她做紙紮人。
紙紮的童男童女即將完成,已經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許阿姨畫完最後一筆,把紙紮人立在一旁,用濕布擦拭手上半乾的漿糊,抬頭就見女人站在面前,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地上的紙人,就問她:「姑娘要買?」
女人如夢初醒,驚慌地四下張望,然後三兩步奔向卓羽燃,一把搶過塑膠袋後奪門離開。
「這是怎麼了?」卓羽燃不放心,出去張望。
街道左右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過幾十秒的交錯,女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跡。
心頭一跳,卓羽燃暗道不會又大白天碰到那玩意兒了吧。
他趕緊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把門關上,恨不得加兩把大鎖才能安心。
許阿姨探頭看他:「小卓,怎麼臉都白了?」
沈悠屈尊降貴地把眼神從手機上移開,看了一眼卓羽燃。
卓羽燃似哭非哭,面部肌肉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自我安慰:「沒……沒什麼……外頭熱,我有點暈……」
他顧不上燙,倒了一杯熱水,胡亂吹了幾口就喝了,差點把嘴巴燙出一個窟窿來。
他挪到沈悠身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對方。
沈悠繼續低頭玩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大發慈悲地說:「她是人。」
認識沈悠不過第三天,可是卓羽燃就是發自內心地信任這個男人。
既然女人是人不是鬼,他也不再管對方奇怪的舉止,馬上拋諸腦後,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沈悠大吃一驚。
不過,粗神經也有粗神經的好處,沈悠想,敏感纖細在他們的世界終歸不是什麼好品質。
就在卓羽燃已經快要忘記這個女人的時候,幾天後,她再次光顧了壽莊。
與那天不同,店裡只有他一個人在。
雖然知道對方是活人,可那天的情景再次浮上腦海,加上不過幾天時間,竟然又來光顧他們生意,卓羽燃就覺得渾身上下毛毛的,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勉強掛上職業微笑:「您好,隨便看看。」
女人仍舊買了黃表紙、冥幣元寶,只是今天買的數量是那天的兩三倍。
之前買的都用完了?卓羽燃心裡嘀咕,手上不停地給她裝袋包好。
她又像上次一樣在店裡轉悠,把各種商品看了一遍。
今天在牆角擺著一對新的紙紮人,是兩個童女。
它們穿著黃色和綠色的交領褂子,配紅色繡花鞋,慘白的臉蛋上兩抹醒目的紅暈,磕磣地微笑。
女人饒有興趣地盯著看了好久,視線火熱。
卓羽燃咳嗽一聲,提醒道:「客人,您的東西。」
女人才如夢初醒,精神恍惚地接過四隻巨大的塑膠袋拎好。
卓羽燃無意中看到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就像一個身材肥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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