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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否認:「你好,我是沈少的生活助理,我叫葛欣傑。」
生活助理?卓羽燃大吃一驚,對方渾身上下一股精英範兒,說是霸道的心腹秘書他都信。
只能說真不愧是沈悠嗎?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富家大少爺,鑽石王老五家的在逃小王子。
葛助理友好地和他握手,指了指沈悠那間房:「你知道沈少在裡面嗎?我打他電話沒人接。」
「也許他在洗澡沒聽見吧。」
對方點點頭,時間已經很晚了,他急著回西嵐區,就把身後的行李箱推到卓羽燃面前:「麻煩你等會兒幫我轉交給他。」
「好……好的。」
行李箱很大,裡面也不知道塞了什麼,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輕。
卓羽燃先把它推進自己房間,又給沈悠發了資訊讓他抽空過來拿。
關好門,開啟電視機隨便播了個頻道,連續劇的聲音將房內的靜謐漸漸沖淡。
他仰躺在大床上,疲憊的身軀被支撐起來,就像躺在一團雲朵裡,空調發出細微的聲響,睡意逐漸上湧。
沈悠過了好久都沒來找他,導致卓羽燃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迷迷瞪瞪醒來,瞥見連續劇已經在播片尾曲,才徹底清醒。
他看了看時間,對方還是沒有回他資訊,於是他決定現在去敲沈悠的門。
可是敲了半天仍舊毫無反應,打他電話也不接。
這事就變得很反常了。這麼晚了,又人生地不熟,會去哪裡呢?
不會人在房間裡出事了吧?
卓羽燃心裡忐忑,想去前臺找人拿房間鑰匙。
當穿過露天迴廊的時候,遠處一簇簇藍色螢火在夜幕中瑩瑩生輝,忽明忽滅,十分顯眼。
「那是什麼?螢火蟲嗎?」卓羽燃喃喃自語,眼睛被那些詭異的藍光吸引住。
身體突然有了自我意識,他成了一尊被絲線牽引的木偶,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只能無知無覺地朝那個方向不斷靠近。
他慢慢走過木橋、草地,走出農莊大門。
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周圍除了突然變冷的夜風不斷往浴袍寬大的領子裡鑽,其他的樹木花草、水流蟲鳴都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連他的腳步聲都被未知的神秘力量一鍵消除了。
頭頂一輪月,朦朦朧朧,霜色逼人,發出迷濛的慘澹銀輝。在懂行的人眼裡,這就是老人家嘴裡說的毛月亮。
民間傳說裡看到毛月亮應該閉門不出,因為這樣的夜晚,往往有邪祟出沒,兇險萬分。
卓羽燃無知無覺,就像被封閉了六識,但凡他還有一點自我意識,就能發現他重複了今早的路線,正不斷接近陳文英淹死的那個水塘。
有口哨聲被陰風從遠處送來,那是一首尚城的本地小調,原曲很是綿軟甜美,可是在這樣的黑夜裡,就像午夜兇鈴一樣尖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從農莊出來走了十多分鐘,泛著冷意的塘水終於出現在卓羽燃腳下。
他眼裡映出一片波光粼粼,那天上的月,水裡的月,眼裡的月,在三個空間交相輝映。
那詭異的口哨聲越發高亢,竟是從水下傳來。
陰風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割開一道裂痕,水塘破碎成無數浪花。
有以水浪為衣衫的蒼白鬼物從陰暗不見底的淤泥中悄悄上潛,用一雙沒有眼皮和瞳仁的眼睛,冷冷凝視岸上的青年。
它張開絳紫的唇,做無聲邀約,在月色下誘惑他踏入深淵,萬劫不復。
卓羽燃的半隻腳已經凌空,腳上原本穿著的一次性拖鞋也不知所蹤。
浪花親吻他的腳背,就像無數雙冰冷刺骨的鬼手,想要拖曳住他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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