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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稍微歪了下腦袋,挑起眉毛:「看上癮了?」
「不是,」佟懷青心虛地移開目光,「就是……你也喝大了吧。」
「嗯,喝大了。」
佟懷青:「哈哈,是不是斷片了,我就猜黃酒的後勁厲害……」
池野:「沒,都記著呢。」
有些安靜。
佟懷青:「哈哈。」
真的是晌午了,哪怕池野在門口擋著,屋裡也亮堂,能聽見倆小孩在外面說話,應該是正寫作業,可能講數學題呢,陳向陽的聲音裡滿是絕望。
很漫長的瞬間。
池野「噗嗤」一聲笑了:「看你羞的那樣,行了,知道你喝多,不跟你計較。」
佟懷青雙手捂著臉:「哦。」
「出來吃飯,昨晚蘋果水都沒喝,」池野已經轉身走,「今天別忘了。」
佟懷青磨磨唧唧跟在後面,聲音很小地埋怨:「你怎麼都記著了啊……」
怎麼不記得。
烙印似的,還燙著呢。
池野面上絲毫不顯,平靜地去廚房,準備把火爐上坐著的小奶鍋取下來:「嗯,你說小時候被馬蜂追著跑,蟄得眼睛腫成桃子,嫌醜,哭著不肯上學……」
正趴著寫作業的倆小孩齊刷刷地抬起頭,目光如炬。
佟懷青慌忙地踮腳,要去捂池野的嘴:「哎呀,你不要說了!」
池野正把鍋拿下來端手裡,佟懷青沖得急,不小心撞在鍋上,就這個剎那間,池野眼疾手快往側面躲了,另一隻手同時把佟懷青護著,可滿滿當當的熱水還是潑下來,被擋了下,全部灑在他的胳膊上。
「咣當」,池野把鍋放回灶臺,自己一聲都沒出。
那可是持續煨著小火的水。
佟懷青慌張上前,拉起池野的手要看,衣服濕透了,沒敢直接拉開袖子,但手背已經紅了一大片,陳向陽也從外面跑進來,急著問怎麼啦,水龍頭擰開到最大,池野淡定地衝著涼水,笑笑:「燙了下,不礙事。」
又問佟懷青:「沒碰著你手吧。」
一點也沒呢。
全被池野給擋住了。
時間差不多了,捋開一看,麥色的胳膊上大片都發紅,陳向陽出去翻小藥箱了,佟懷青默默地在旁邊站著,池野還有心思開玩笑,用另一隻手沾了點水,往對方臉上彈:「咋啦這是?」
「對不起。」佟懷青低著頭。
池野故意吹了聲口哨:「呦,真新鮮吶。」
他雖然一身匪氣,混跡市井,但身上沒有小混混的習性,這聲口哨被他吹得不怎麼熟練,一時有些垮臺,池野笑著抬手,擦了把佟懷青臉上的水漬:「行了啊,我皮糙肉厚的,真沒啥事。」
陳向陽拿著燙傷膏進來了,池一諾咬著指頭在門口看,已經用涼水沖了不少時間,微苦的藥味傳來,池野熟稔地擠出棕黃的膏體,打著圈給自己抹藥。
胳膊上有很多細小的疤痕。
都是舊傷。
「這樣就行,再晾會,」池野在水流中沖乾淨手,「我還不信,這蘋果水還喝不到了。」
佟懷青安靜地在旁邊站著。
池野瞅瞅他,又瞅瞅自己胳膊。
弄得心裡也怪彆扭。
真沒啥,就燙了下。
至於眼圈都泛紅嗎。
說難聽點,別說是佟懷青了,哪怕是隻小狗在那臥著,池野都要主動給擋了,畢竟自己穿著衣服呢,也習慣磕磕碰碰了,上點藥而已,沒兩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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