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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176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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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廷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司馬蘭臺和蘇好意讓進屋裡。

隨後於氏端了兩杯幾茶進來,又默默無言地退了下去。

黃廷禮從床頭醫箱裡取出厚厚一沓藥方,放在桌上讓司馬蘭臺看。

“從我兒五歲起,我便察覺他肺上有病。”黃廷禮一提起兒子,臉上的神色不由得悲哭苦起來:“從那時起,我便給他開藥。藥方換了無數,用的全都是金貴藥材。可惜的是隻是將病程減緩,依舊無法根除。”

他說的時候,司馬蘭臺便把那些藥方拿起來,一張張的細看。

蘇好意看不大懂,他不過是初學者。藥材的名稱還沒記全呢,根本看不懂藥方。

“這些藥方大體是不錯的,”全部看完之後,司馬蘭臺開口道:“只是還需辯證下藥,看看病人具體是怎樣情形。”

“稍等,我拿給你看。”黃廷禮說著起身去了另一間屋子,不一會兒端了個盒子進來。

那盒子是用水晶做的,裡頭不知泡著什麼東西,顏色很是詭異。

黃廷禮把那盒子放在桌上,開啟蓋子。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蘇好意忍不住捂著嘴就衝了出去。

那味道她害怕又熟悉,就是在敬賢室裡聞到過的,用來浸泡夫子遺體們的藥水味。

話不投機告辭了

那水晶盒子裡裝的,是黃廷禮兒子的肺。

他研醫成痴,卻治不了兒子的病,讓他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因此在兒子死後乾脆開膛破肚,將染病的肺取了出來。

正因如此,人們才都認為他瘋了。

因為在常人看來,人活著的時候當然要盡力救治,可人死了再不捨也得撒開手,儘早入土為安。

可他卻偏偏不這樣做,更沒給兒子留一個全屍。

這實在有夠駭人聽聞。

不過在外人看來離經叛道的行徑,蘇好意和司馬蘭臺卻並不覺得意外,他們也是在仙源山學醫的,知道黃廷禮這麼做不過是效法敬賢室裡的情形罷了。

蘇好意便走過去跟她搭話。

於氏看上去比自己的丈夫老了許多,其實她比黃廷禮小四五歲呢。

——

蘇好意在屋裡待不住,便到院子裡來。

黃廷禮的妻子於氏正在院子裡擇菜,準備給客人做午飯。

若一個女子臉上皺紋少n眼中神采足,必定活得如意。

如果雙眼無神,面板粗糙,那必定日子煎熬。

只是因為這些年經歷了太多坎坷憂患,故而格外顯老。

蘇好意早就發現,女子的面相往往比男子的更能顯出境遇來。

“黃夫人,我幫你摘菜吧。”蘇好意蹲下身,也抓起一把菜來。

“怎麼能勞煩你呢!我一個人來就好。”黃夫人十分客氣:“只是沒什麼好的款待,怠慢你們了。”

黃廷禮的妻子原本過得也是衣食無憂,受人尊敬的日子。

可因為兒子的病到最後傾家蕩產,只落得茅屋存身。

“唉!他本就是這樣一個人。”黃夫人嘆息道:“九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蘇好意問:“黃前輩是仙源山的弟子,令郎得這個病他自己治不好,難道就沒想過回去求助那裡的夫子們嗎?”

“黃前輩他……”蘇好意想從黃夫人這裡問一問黃廷禮的情況:“這麼多年還不肯放棄嗎?”

黃夫人向屋裡看了看,從她的神情上,蘇好意能看出她很畏懼自己的丈夫。

“我也不知為什麼,”於氏黃夫人艱難地搖搖頭:“早在繼先的病拖到五年的時候,我就跟他提過這件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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