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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

這是種進步?還是種倒退?或者都有。

但這讓她多少成長了,而這就足夠了。

“無論多小的麻煩,哪怕只是一個謎題,一塊絆腳石,一種無足道也的情緒。”她突然說:“只要人心豎著密不透風的高牆,都會成為被阻隔在牆外無法進來之人的恐懼——您這樣和我說過,我沒有忘記。”

賀茂保憲腳步一緩。

“您問我我以為我自己是什麼……我以為我是審神者。”李清河說。

賀茂保憲停住腳步。

“聆聽神之諭言,辨明神之真偽,審理神之德行,我是……本丸和付喪神的審神者。”

賀茂保憲驚訝轉身。

“我覺得……您和博雅,和本丸的他們……還有你們。”她側頭,目光從幾位付喪神身上劃過,“似乎都對我有些誤解。”因為她的一言半語。

“我並不是聖人。”她說。

“我一直都不認為我是什麼:我告別了親人,我隱瞞了愛人,我炸燬了家鄉,我離開了大唐,我在來到本丸的時候,其實什麼都不是。”李清河一字一頓,用著脆弱的詞,拼湊脆弱的句,形容脆弱的人,卻組成堅硬的她:“我曾經是的東西,已經被我用掉了。”

鶴丸國永總是叫李清河小混球,李璇璣經常罵李清河小畜牲,某種意義上他們叫得沒錯,能說出這種話,李清河確實是個任性的爛人。

——可是她這種任性的爛人、沒良心的小畜牲,是要在最美滿的家庭裡,最寬容的愛人旁,最壯麗的山河間,最淳樸的百姓中,最開明的國度下,用最美好的教導和愛才能養育得出的,最幸福的人。

她並非不幸,她足夠幸福,所以才有餘力任性;她曾經說她為大唐,為她的道,為保護家園付出了一切,今後無所謂也無所畏,而這並不是一句討可憐的悲嘆,這是一句擁有一切的人才能說出的幸福的玩笑。

“我已經做完了過去的我想做的一切,在最美妙的開始和最放縱的過程之後,有了最漂亮的結束。”任性的爛人說:“我一直不承認這一點,現在該是承認的時候了。我早就有了新的身份,我是審神者。我之前並沒有做到,但是現在可以試試。”

洛陽城將她的女兒養得足夠幸福,也教得足夠好。

現在,依戀家鄉的小女兒終於坦然面對了她另一段人生。

“賀茂大人,我並沒有您想得那麼脆弱,也絕對沒有您想得那麼……好。我傲慢,任性,自大,記仇,掌控欲強,不喜歡有人質疑我,總是自說自話,我的親人總是形容我是小混球、小畜牲、爛人,他們說的一點都不錯,我經常會做出一些讓人傷心的事,但他們未曾阻攔過我,我可以說,我是被縱容著長大的。”李清河說:“原則、志向、理想……我並不覺得它們神聖、遠大、高尚。我也不認為我能掌握生命,控制世界,主宰命運,決定一切。我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只是這樣。”

——去愛值得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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