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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的女聲從上方傳來。

聽到聲音，一期一振帶了些笑意回應：“怎敢。我只是私以為，那兩位殿下更希望由他們自己解決。”

“唔，有道理。”聲音越來越近，一道影子輕盈落在一期一振身邊，並慢慢站直。

“——是你。”皺眉觀察變化的局勢的巫女面容立刻扭曲，眉目間佈滿凶煞怒氣，剛要揮動扇子，卻被轉身走向她的一期一振制止。

“大人，”一期一振語氣不變，即使面對曾經的審神者也是不急不慢，“您可以休息了。”

話音剛落，一抹棕色閃現到茗荷谷椿身後，平野藤四郎手一揮點上她的脖頸，快要失去理智的巫女登時癱軟倒下，被一期一振接住。

“是您？”燭臺切光忠認出了來人。

“好久不見，這位燭臺切光忠。”眉眼明豔張揚的戎裝女性笑道：“聽一期一振說，你們過得不太好，我就過來送溫暖啦。”

“又是敵人？”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猩紅一片的大和守安定咧開嘴，“一併斬了。”

“這位紅眼小哥，你的對手可不是我。”李清河卻搖搖頭，退開幾步，站在旁邊。

“別站那看了，”她揚聲喊，“記掛了那麼久，怎麼到面前就慫了？”

過了一會，衣物摩挲的聲音合著丁零零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從轉角傳來，並越來越近。

……這個聲音。初雲猛地抬起頭。

火光照進小巷，一雙穿著白色足袋和草鞋的腳踏出昏暗。

緊跟著的是穿著紅色高木屐的一雙小孩子的腳。

“三日月宗近和今劍！”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不可能，你們不是——”

——中毒死在了厚樫山上嗎？！

“各位，”皎皎新月走近，深藍色華美狩衣在空氣中輕輕飄揚。

“好久不見。”

“……今劍，三日月殿下。”初雲愣怔地輕聲呼喚。

紅眼灰髮的小天狗朝初雲點點頭，然後目光一冷，死死盯住她身邊的付喪神。

“是，初雲大人，我在。”歷經千年風霜，仍然像凝結的秋水般澄澈的天下最美之刀帶著笑容，並沒有看曾經的同僚，而是溫和地注視癱坐在地的年輕姑娘，“請原諒腿腳不便的老人家，來得遲了些。”

登時，淚水奪眶而出。

“三日月殿下，”初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清楚，“三日月殿下。”

“不是您的錯。”三日月宗近慢慢拔出刀，“不要哭，這不是您的錯。”

他刀刃翻轉，刀背抵上手掌，抵擋突如其來的攻擊。

“安心吧。”他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對暗墮的前同僚揮出刀光。

“一會就好了。”

為敵

初雲自覺, 她並不是多麼招人喜歡的人。

和同齡的女孩兒不同，她完全不會打扮，也不會玩耍——不是不想做的“不會”，而是學不會的“不會”。她不知道臉上要塗抹什麼護膚品, 也不知道最近的電影電視劇有什麼，更不知道怦然心動的戀愛是什麼滋味。她不擅長做這些, 她甚至不擅長交談，也不擅長微笑。用椿的話來說, 初雲永遠都帶著一張“死人一樣”僵硬無趣的臉。

她時常會感覺沮喪, 因為她無法像身邊那些甜蜜又柔軟的同類一樣，對任何事情都懷抱熱情和愛，可以為了一點小事就縱情歡笑，看到喜歡的人就抿起唇露出最青澀生動的依戀。

初雲知道自己並不招人喜歡, 也不算有多聰明——於是她就安安靜靜埋頭做事, 在不知道能做什麼的時候就學習工作，希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在拿回成績單和獎狀時, 在作為代表上臺演講時,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