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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本行,並非劍客。”
月光下,古鴻意轉身空手而去。他轉轉手腕,骨骼勁峭作響。
他是絕世的天下第一大盜!
不過是,捉來一個人。
輕功,暗器,戲法,肉搏,十五歲以來,隨平沙雁師兄行竊汴京名動江湖的年歲,盡數白費了麼?
小門吱呀合上,古鴻意離去前,從窄窄的門縫裡最後窺一眼那個抱著劍蜷縮在新雪一樣的被褥裡的人,他把緋紅的臉頰貼在劍柄上,繁複的花紋在他額頭擠壓出印子來。
古鴻意匯入香腮雲鬢的人群中,是最赤裸的一個,紗起袖滾,卻全是嚴肅到極致的氣息。
行人遇見,第一眼訝異此人身量足色,合該風流,卻全是生人勿近之感,並不敢真真搭訕。
古鴻意一層樓復一層樓仔細搜過,連正尋歡作樂的小室都不放過。
不過,他並無慌張匆忙,而是遵循著自己的禮貌,先手敲門,屋裡不應,再敲門,如敲木魚般良久不絕,餘音繞樑,這一番操作下來,嫖客幾乎都會帶著怒氣來給他開門——
門開,赫然一個結實勁爆的“美人”。
嫖客愣神,上下打量一遍,面色複雜,“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
也有嫖客嚇得直直跪下求饒,“你……莫非是我娘子請來的打手,我再也不逛青樓啦!——”
古鴻意很快便把明月樓搜了個徹底,並無李守義佝僂而面帶青印的影子。他站定,望著窗外漆黑如鵝絨的夜空,眉頭緊蹙,“不該如此。難道,白行玉看錯了。”
夜很靜,雨已停。明月清輝,寒落眉宇。
他十指相扣,轉著關節,發出鐵器迸裂的咯吱響聲,襯的夜晚更加寂靜。
大盜的敏銳的聽力,在關節清脆聲外,捕捉到一點微弱的窸窣……大盜的直覺,讓他心頭警覺。
不是花葉。不是步搖釵寶叮噹。不是觥籌交錯。
……極細極弱,極高極遠。
是劍聲!
不是人用劍。不是埋伏或追兵。
是風。
是夜風拂過劍面的微弱錚鳴……孤零零的劍,躺在類似於高臺的地方……不會錯!
小室,昏惑。
白行玉和霜寒十四州一齊被卷在被子裡,兩者都很安靜。
“古鴻意,你去哪兒了。”劍也聽不到。月亮也聽不到。
“我不想再呆在此處……古鴻意,帶我去天山吧。”
眼眶被醉意壓得很沉。
繼而,一道人影閃過。
“古鴻意,是你嗎。”
還淚
古鴻意慢慢合上眼睫, 將全部感官集中到聽力上。天地一白,萬物落盡,推杯舉盞的歡樂聲響便隱入夜色, 那微弱聲音傳來之地, 便夢一般幻在眼前。
這不過是大盜的基本功。
高臺。月色。高處不勝寒。
大風吹動木葉的水漬, 珠瀲落於窗,新葉聽雨眠……
高臺上,一把劍,靜靜地放著, 孤獨地嘯著風聲……
那是一把很熟悉的劍!
衰蘭送客手的摯友是劍, 對他來說, 劍有情思, 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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