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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許出現在他眼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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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於問親自登門,面有難色:“女君,用晚膳了,只是廚房裡能下嘴的吃食不多,您將就一下。”

說罷,把托盤朝著門口一放,灰溜溜地跑開。

阮娘趕緊將托盤端進屋,盤上只擺了兩碗清湯寡水的粟米粥,再無其他。

廢太子不同於旁人,任何帶入府、遞出去的東西,全都要經門口守衛仔細檢查,以免有人伺機傳遞訊息,宮中送過來的食材都逃不開。

所以凌央能吃什麼、吃得好或壞,也全要看宮裡人的眼色。

昨日晨起梳妝時,霍晚絳只吃了兩枚點心,又守了凌央那麼久,到現在一整日過去,她已經兩天都未進食。

阮娘把粥遞給她,她臉上連半分抱怨也無,反倒笑嘻嘻地接過,小口喝了起來。

自打霍老將軍離世,自家女郎一直都懂事得過分。

阮娘鼻腔一酸,起身就要往外走:“女郎慢些喝,我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下粥菜。”

霍晚絳卻是放下碗,一把抓住她,比道:

【不必了,廚房能把這兩碗粥端來,想必再無別的吃食。昨兒個還聽何玉提了一嘴,他們這兩天都吃餿菜,十分不易。】

阮娘跪坐回去,捧起自己那碗,緩緩喝下肚:“這樣的日子總過下去也不行,是該想些辦法了。”

霍晚絳只輕輕點了點頭,黑溜溜的眼珠靈動一轉,不知在暗自思忖什麼。

片刻後,她見阮娘也進食完畢,比弄道:【走吧,去看看他。】

……

於問何玉不知去何處忙碌了,凌央房中,只剩他一人。

重傷之人除了睡覺也無事可做,霍晚絳擔憂打攪到他,讓阮娘在屋外等候,脫掉木屐,踮腳進屋。

出乎意外,凌央並未睡。

隔著陳舊一座屏風,泛黃的薄紗後,霍晚絳能清清楚楚看到,凌央正伸出長臂,不斷拿雙腕上的傷處用力蹭向燈架。

凌央在自殘?

這個祖宗!

霍晚絳心急如焚,快步繞過屏風,三五下就挪開沉重的燈架。

燈架邊沿的血還沒幹涸,再看向他一雙原本上好藥的手,鮮血淋漓,形狀可怖。

霍晚絳蹲下身,攀上他光著的上臂,試圖制止他。

凌央白她一眼,甚至帶了殺氣:“霍晚絳,你嘴巴有病,耳朵也有毛病?我說過讓你滾。”

他根本不想活的。

母后死了,姐姐死了,衛家沒了,他一個廢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偏偏眼前人還要從閻王手裡把他拉回來,這個人是他從前在長安最厭惡、最反感的女子,還成了他的妻子。

她根本不像表象那樣楚楚可憐,誰能知道她這種偽善的人向自己伸出援手,到底安了什麼心?

阮娘一聽大事不妙,大聲喚了何玉。

進屋後,只見霍晚絳坐在地上,泫然欲泣,雙手還在顫抖著給凌央比劃手語,凌央已經扭過頭,不願看她。

何玉聞聲而來,被眼下情形嚇得不輕,地上、燈架上的血跡足以說明一切。

他恭請霍晚絳離開:“女君,您先出去吧,郎君他心情不好。”

凌央忽開口道:“不必了,今日起,她若敢在我眼前出現一次,就和我一塊死。”

冷冰冰的字說出口如毒蛇吐信,一刀又一刀,剜在了霍晚絳心上。

凌央他,當真厭惡自己至此地步嗎?

抗拒自己的出現,抗拒自己的接近,抗拒自己的所有關切。

是所有人都不行,還是單是她一個人不行?

不見便不見吧,只要他不再自毀自傷。

眼淚蓄在眶中,久久不肯滴落,霍晚絳最終苦笑一聲,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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