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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山溪弱冠衡茅住(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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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軾正歡喜著準備抱硯離去,忽見石桌上擺著石介所作的《慶曆聖德詩》,又放下硯臺,拿起詩稿誦習其辭:“……古者一雲氣之祥,一草木之異,一啼角之怪,一羽毛之瑞,當時群臣,猶且濃墨大字……”。蘇洵連忙制止:“軾兒,張先生前,不得無禮”。張易簡卻不以為然,“誒,蘇兄”,石守道不是說“天地人神,昆蟲草木,無不歡喜”嗎?讓童子們也沾沾這慶曆新政的喜氣。

蘇軾得到了鼓勵,愈加來了興頭,問道士“所頌十一人者何人也?”

易簡曰:“童子何用知之?”

軾曰:“此天人也耶,則不敢知;若亦人耳,何為其不可!”

道士奇軾言,盡數告之曰:“韓、範、富、歐陽,此四人者,人傑也。”

當是時,韓奇為樞密副史,范仲淹為參知政事,富弼為樞密副史,歐陽修任右正言、知制誥。范仲淹向仁宗上《答手詔條陳十事疏》,提出“明黜陟、抑僥倖、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推恩信、重命令”等十項以整頓吏治為中心的改革主張,開始了轟轟烈烈“慶曆新政”。

直到十五年以後的嘉佑二年,二十三歲蘇軾舉進士進京師時,歐陽、韓、富公皆以國士待之,所憾者範公已歿。“彼三傑者,皆得從之遊,而公獨不識,以為平生之恨”,蘇軾慨嘆道:“吾得其為人,蓋十有五年而不一見其面,豈非命也歟?”

“風雲再起時江湖已改,大江東去處夢裡情懷。”蘇軾不惟獨恨與文正公不相識,更遺憾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仁人之心擦肩而過,與“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遼闊胸襟失之交臂!

“道兄,如蒙不棄,天慶觀北極院能否容留兩小兒?”蘇洵問道

“吾也正有此意,只怕您及夫人捨不得”張易簡回道

這次請張易簡過來主持還願儀式,老泉夫婦事前商量好的,一則了卻多年心願,另則也想給兩個兒子找個好老師。這些年來,老泉常雲遊在外,教育兩個孩子的事落在了程氏和乳母身上。說是教育,只不過是和許多普通家庭一樣,任其與日月一起起落,伴季節一起此消彼長。說是“散養”也不為過,這從蘇軾蘇轍兄弟倆經常玩的玩具和遊戲可窺知一二:

兄弟倆最喜愛,也是宋代最流行的“芭比娃娃”——磨喝樂,名字譯自梵文。以土木材料製成,身材、手足、面目、毛髮栩栩如生,配有漂亮的迷你服裝,一般為紅背心,青紗裙,戴帽兒。造型多以男女手持蓮花、蓮葉為特徵。一首虐詞道盡宋人撲買“磨喝樂”的狂熱:“天上佳期,九衢燈月交輝。磨喉孩兒,鬥巧爭奇。戴短襜珠子帽,披小縷金衣,嗔眉笑眼,百般地斂手相宜。轉睛底功夫不少,引得人愛後如痴。快輸錢,須要撲,不問歸遲。歸來猛醒,爭如我活底孩兒!”

兄弟倆經常趴在圓墩上玩小遊戲,推棗磨。鮮棗一枚,削去半邊露出棗核,用三小木棍插於棗上,作三足,棗核朝上立於桌;另取一細竹篾,兩端各插一枚小棗,再將竹篾小心翼翼擱在棗核上,輕輕一推,旋轉不已。

還有小陀螺——千千車。後人杭世駿《橙花館集》描述過這種陀螺:“形圜如璧,徑四寸,以象牙為之。面平,鏤以樹、石、人物,丹碧粲然。背微隆起,作坐龍蟠屈狀,當背中央凸處,置鐵針僅及寸,界以局,手旋之,使針卓立,輪轉如飛。復以袖拂,則久久不能停。

哥倆喜歡的活動還有騎竹馬。竹馬是唐宋常見的玩具,李白詩中便有:“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描述。不過唐代竹馬可能是簡單的一根竹子,到了宋代,竹馬已經有了木刻或紙糊的馬頭,竹馬的後端還裝有兩隻輪子。

哥倆和小夥伴們喜愛的戶外遊戲還有“鬥草”。鬥草以草莖為玩具,互相用草角力,堅韌者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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