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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惟有道人應不忘(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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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肩擔江山,裙釵爭風流。宋朝的入侵和爭奪,更讓蕭燕燕和韓德讓明白,要想多情的枝條紮根沙漠當中,必須攫住雨水,用血色的眼淚灌溉,治癒風沙和舊疾。

連年戰事,沿途居民、園囿、桑枳必夷伐平蕩。蕭燕燕“息民薄賦”,減輕農民負擔:統和七年(989年)二月壬子朔,遷徙三百戶居民到檀、順、薊州,選擇肥沃的土地給牛、種穀。六月,詔燕樂、密雲二縣許民耕種,免賦役十年。次年,募民耕灤州荒地,免賦役十年。她還親自“觀稼”,遣使勸農,引進優良品種,改進耕作方法。據胡嶠《陷北記》記載,上京車行到一處平川,多草木,始吃西瓜。“契丹破回紇,得此種,以牛糞覆盆而種。大如中國冬瓜而味甘。”西瓜自西域傳入契丹再傳入中原。王曾使遼後說:“自過古北口,居人草菴板屋耕種,但無桑拓;所種皆壟上,虞吹沙所雍。”起壟耕種防風固沙,至今還是北方農村普遍使用的耕種方式。宋綏《上契丹事》記載了一種釣魚方法:“蕃俗喜罩魚。設氈蘆於河冰之上,密掩其門,鑿冰為竅,舉火照之,魚盡來湊,即垂釣竿,罕有失者。”經過數年努力,遼國“農谷充羨,振飢恤難,用不少靳,旁及鄰國,沛然有餘。”

蕭燕燕聽從韓德讓建議,寬慎刑罰。契丹人活在大漠之間,多寒多風,畜牧畋魚以食,皮毛以衣,轉徙隨時,車馬為家,逐水草而居。流動性大,養成尚武鬥狠的習性,為遼初法律使用酷刑提供了空間。如遼穆宗在對待五坊、掌獸、近侍、奉膳、掌酒人時,因為獐鹿、野豬、老鷹等的亡失傷死加以治罪,或者因為奏對不如意,飲食等小事,或者因為犯人而遷怒無辜,“有炮烙鐵梳之刑,甚者至於無算。或以手刃刺之,斬擊射燎,斷手足,爛肩股,折腰脛,劃口碎齒,棄屍於野”。各類酷刑達23種之多,其中“以熟鐵錘椿其口,凌遲和射鬼箭(將人吊起活活射死)”三項為遼國所獨有。景宗時,在蕭燕燕和韓德讓建議下“詔主非犯謀反大逆及流死罪者,其奴婢無得告首;若奴婢犯罪至死,聽送有司,其主無得擅殺。”先前,契丹毆打漢人致死,用牛馬賠償;反之,漢人則斬之,沒收其親屬為奴婢。其法輕重不均,至是則“一等課之”。

遼國自雍熙北伐後的十餘年,蕭燕燕在韓德讓輔佐下,加大實施漢法,改善契丹和漢族關係,簡拔官員為才是舉,輕徭役惠民生,“國無幸民,綱紀修舉,吏多奉職,人重犯法。”,“統和中,南京及易、平二洲以獄空聞。”遼國中興之象現矣,人們開始享受歲月的靜好。

在待人接物的宴席上,除了日常的牛羊肉外,還有一種動物叫貔狸,宋使刁曰曾註明其:“形如鼠而大,穴居,食穀梁,嗜肉。北朝為珍饈,味如豚肉而脆。”蘇轍後來出使遼國也吃過。貔狸學名鼢鼠,俗稱“地羊”。其眼小,幾乎隱於毛內,見到陽光後像是瞎了一樣,一動不動,又叫“瞎地羊”。四肢短而粗壯,形如老鼠,但遠比老鼠肥壯,肉肥美細膩,是“土地裡的羊肉”。

在穿著上貂裘佛裝。著貂皮大衣在今天仍很奢侈,在遼代已是君臣禦寒的主要衣物:“貴者被貂裘,貂以紫金色為貴,青色為次。又有銀鼠,尤清白。賤者被貂毛,羊、鼠、沙狐裘。”貂裘不但為遼人特色服裝,還成了賜予宋使的貴重禮物。當時佛教在遼代盛行,佛像面容安詳端莊,藉助金粉,輝光明亮。受此審美啟發,婦女開始流行額間塗黃。契丹貴族婦女在冬季以栝蔞(花淡黃色)製成粉塗面,將臉塗成深黃色。抵禦風沙侵襲,第二年開春洗去,面板細白柔嫩,護膚效果好。“有女夭夭稱細娘,真珠落髻面塗黃。華人怪見疑為瘴,墨吏矜誇是佛裝。”(彭汝礪《婦人面塗黃而吏告以為瘴疾問云為佛裝也》)

此時的契丹如日中天,姜變一首《契丹歌》為證:“契丹家住雲沙裡,耆車如水馬如龍。春來草色一萬里,牡丹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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