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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山溪弱冠衡茅住(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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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股祠,位於眉洲城西七十里,蘇序將家安落於此,觀其基址“形如飛鳳,秀氣特鍾。”東坡曾記之曰:“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畝園,花竹香而野。”其宅質樸而嚴潔。廳事前有棣華齋,乃僕人肄業之所。轉齋而東,有柳塢,水四面環之,待月亭及竹閣西東水亭也。蘇序繼承了其父為人慷慨,樂善好施的品性,只還是不喜讀書。眉山蘇家自先祖唐朝宰相蘇味道以來,已過五代隱居不仕,世代務農而家族名聲不顯,成為岷峨冷族。

蘇洵曾祖父蘇佑:“嘗以事遊成都,有道士見之,屏語曰:少年有純德,非我莫知子。我能以藥變化白物,世方亂,可以此自全。'因以面為蠟。皇祖笑曰:'吾不願學也。'道士曰:吾行天下,未嘗以此語人,自以為至矣。子又能,不學,其過我遠甚。'遂去,不復見。”(蘇軾《蘇廷平行狀》)

祖父蘇皋,在後蜀國破,達官顯貴爭相棄其田宅以求俸祿時,“獨不肯取。曰:'吾恐累吾子。'終其身田不滿二頃,屋鄙陋而不茸也。好施與,曰:奪財而不施,吾恐他人謀我,然施而與人知之,人將以我為好名。'是以施尤惡使人知之。(蘇洵《族譜後錄》)

父蘇序:“慶曆中,始有詔州郡立學,士歡言,朝廷且以此取人,爭願效職學中。公笑曰:'此好事聊以為美觀耳。'戒子孫,無與人爭入學。”

又是一年清明日,蘇序帶上兩個兒子,蘇煥和蘇洵去蘇皋墓上祭掃。當他們來在象耳山,到了墓地,惟見一片曠野,深山深處寂寞的死亡,只剩下往日巍峨所指的方向。詢問下才知此地早為屯戍平掉,他們搜尋了很久,不放過每一處灌木和草叢,也找不見墓址。蘇皋的墳塋遙遠成無聲的絕望,成純粹的葬禮。父子三人惟有跪地向天祈禱,一聲聲放號穿過悲壯夕陽,踞泣數日。天空突降大雨,三天三夜,水沖掉浮土三尺,露出斷碑數尺,上有題曰:端正道人之墓。三人大驚喜,重新起墳,栽種封樹,勒石記其事。

蘇洵從蟆頤觀請回送子張仙的畫像,將其掛在臥室山房、炕道煙道出口處懸架的供板上,供上香碗、蠟燭,板上還設一小瓷碟,內放四五個溼白麵球,程夫人每日更換,據說是喂天狗的。日月斗轉,堪堪兩年,夫人程氏肚子依舊不見動靜。此次清明祭掃回來,當夜,蘇洵的腦際隨風潛入夢,他夢見張仙金彈竹弓隨身,從牆上飄然走下來,如一支歌,有許多餘音縈繞,報之以微笑曰:“君有天狗守垣,所以不得子嗣,我當為君逐之。遂向天連發兩彈。”蘇洵從夢中醒來,只見淡月映空,老牛臥於窗外咀嚼夜草,靜如流水,空中飛過一條褐色的弧線。老泉遂將身來在張仙的畫像前,重新換上一柱香,深深向上拜了幾拜,那凝重的神情,似期待今夜不再失眠。

夢是精彩的濃縮,更是想象,追尋的時空在春天裡飛翔。蘇洵不甚解夢意,便想起了勾臺符,想請他為之把脈。他隻身來到丈人觀,望著漸漸老去的上元公祖堂,殿旁丈人蜂支脈白巖,三黃臺、神仙洞,氣息迷漫恬靜,蘇洵像是遠遊人夢裡重來。山門前,一凌霄花無所因附而拔起,歲久竟成大樹,樹高數尋,亭亭可愛,“凌霄花乃藤類,成長必依附他木,罕見如此者,蓋亦似其主人耳!”

“臺符兄,臺符兄,某來也。”蘇洵站在山門外向裡面打著招呼,不一刻,一小道士出來相迎:“施主,小道有禮了。請問施主貴姓?”

“在下蘇洵,臺符道長不在嗎?”

“哦,是蘇先生,失敬,失敬。請入觀中一敘。”

蘇洵跟著小道士進入裡間,落座之後才知道,勾臺符雲遊去了,不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小道士看出了蘇洵有些失落。

“蘇先生,此次造訪,想必是來問子嗣之有無的吧?”

“這個麼,小道長如何知道?”

“師傅臨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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