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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不好了!”黃裳從別處焦急地跑過來,“黎曜不見了,我到處找不到他!”
葉遙不由想起還在閩越時白斂對黎曜說過的話,便道:“可能是下凡了。”
遲舒瞭然:“哦,問題不大,不必管他。”
案上還擺著葉遙親自做的薄荷糕,他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清涼酥脆,外焦裡嫩。剛吃完一塊,那種熟悉的麻意又湧上全身。
他咬緊牙關,撐著小案閉眼揉太陽穴。
他記得以往每年,都是到了深秋的霜降那個月才會開始發作,年年如此,不曾出錯。但今年不知為何猝不及防提前這麼早,竟早了三四個月。
夜暮降臨,聚會結束,幾個小輩負責收拾殘局清理現場。
葉遙帶著杜霰回到溪北琴書倦,一跨進門,他便迫不及待伸手讓杜霰解開五步結,道:“早點休息。”
等了片刻,杜霰卻沒有動手解結,而是一手摁著門板,不讓他關門。葉遙眼皮直跳,勉強靠著門框站直。
杜霰盯著他:“你怎麼了?還沒天黑時你就不對勁了。”
葉遙不知自己竟偽裝失敗被看出來,只好勉強笑道:“酒喝多了,頭暈暈的,睡一覺便好。”
但杜霰幽黑的眼睛仍不放過他:“不對,醉酒根本不是你這樣。你哪裡不舒服?”
葉遙身上冷熱交加更加難耐,不想再同杜霰說下去,催促:“不用擔心我。我想睡了,你快解開。”
“我不解。”杜霰皺眉,“你讓我探一下脈。”
聞言,葉遙猛地收回手,應激一般推上門,但杜霰的手臂仍然卡著,門關不上。
“葉遙!”杜霰厲聲道。
葉遙的身體抖了一下,杜霰立即扶住他,他又應激甩開,胡亂道:“我有一個病,偶爾兩三年不舒服一次,僅此而已,第二天便會好的。”
杜霰道:“是什麼病?為何不讓我探脈?”
如此求追不捨的逼問已經把葉遙最後一點耐心擊潰,他自暴自棄地抓著自己的手腕,試圖施法將五步結解開,然而無濟於事。杜霰強硬地抓起他的手腕:“你不說我便不解。”
說著,杜霰用手覆住葉遙的額頭。
葉遙整個身子都燒得厲害,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杜霰手心。他別開臉:“別碰我。”
杜霰收回手。
葉遙道:“左所海一戰之前,魅魔紡嬛受路鞍之命屢次犯我,你知道我為何不對她下死手嗎?”
“為何?”
葉遙喘著氣:“高階魅魔這種東西殺了之後很麻煩,會被自動種下魅蠱,在每年同個時間受魅蠱控制,高熱難忍,需要生生捱過三日才能解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親手殺它們。”
這就是為什麼人人都說魅魔生前折磨人,死後更折磨人。
但是在左所海時,葉遙對紡嬛的憤怒已經蓋過了理智,沒有過多思考就殺掉了她。所以紡嬛臨死前不可思議質問葉遙“你知道殺我是什麼後果嗎”,葉遙的回答是——他不會受魅術影響。
是的,至少他當時是這麼認為的,他心無雜念,勝若斷情絕愛,猶如沉沉古井激不起迴響,必定不會發作。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左所海之後的第二年霜降,魅蠱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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