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親疏不分 (第1/2頁)
隨春生一句“元娘子”尚未喊出口,就已經被大門狠狠拍在了外面,他還要再去扣門,果兒卻拉住了他:“牙人是最知道利害的,我們自行想辦法吧。”
果兒話音剛落,門卻轟然開啟了。
元娘子蛾眉倒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看不起牙人?”
另一邊,薛和沾帶著石破天走出沈府,二人甫一上馬,石破天就迫不及待地問:“少卿,蕭相公可是長公主的人,這案子咱們還查嗎?”
石破天腦子轉的快,嘴比腦子更快,這種別人壓低聲音都要先肅清三丈地的話,他就這麼在沈佺期家大門口問了出來。
好在崇仁坊多是深宅大院,少有人在外走動,此刻一眼望去街巷空蕩十分靜謐,但是否隔牆有耳,卻不好說。
薛和沾被石破天的耿直髮言嗆的輕咳一聲,努力維持良好的教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既身為大理寺少卿,無論是誰,舉凡與案件有關,本少卿都查得。”
薛和沾說著,一夾馬腹,直奔醴泉坊而去。
醴泉坊位於皇城西側,薛和沾的祖母鎮國太平長公主就住在此處,中書令蕭相公的府邸毗鄰長公主府,薛和沾再熟悉不過。
然而今日十分不巧,蕭衡不在家中,門房聲稱蕭衡去弘文館進學了,薛和沾卻徑直往樂遊原去尋他了。
樂遊原位於長安東南角,曲江池以北,地勢高敞,景色秀麗,南有曲江池碧波盪漾,西有慈恩寺巍巍浮屠,乃是長安城內賞景勝地。值此秋高氣爽的好時節,樂遊原上更是幄幕雲布,車馬填塞。
待薛和沾與石破天趕到時金烏當空,清風拂面,正是秋日裡最愜意的時刻,二人打馬穿行於美景遊人之中,不多時,果然尋到了在此與友人飲酒賞秋的蕭衡。
蕭衡一行人皆為男子,未搭帷幕,只在草坪上鋪了一大塊團花羊毛胡毯,眾人不拘小節席地而坐,當中擺著酒水瓜果和各色美食。
蕭衡身著耀目的楓葉紅織錦圓領袍,坐在胡毯正中,悠然靠在一隻憑几上,手中拿著一隻掰開了的石榴,一顆顆慢條斯理地吃著,慵懶又矜貴。
胡毯對面的空地上,一個綠衫紅裙裝扮豔麗的中年娘子,正熱情地給蕭衡介紹著新招攬的幻師。
蕭衡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興致並不很高,視線忽地掃到一個緋紅色身影,蕭衡凝目看去,便見薛和沾帶著一名衙役,面帶微笑地向自己走了過來。
蕭衡挑眉,將口中的石榴籽吐進一旁的銀質痰盂,撣了撣衣襬,起身坐正了身形,再度抬頭看去,薛和沾已經近在眼前。
蕭衡仰望著身形頎長的薛和沾,不知是正午的陽光太刺眼,還是薛和沾的白牙太刺眼,蕭衡眯起了眼睛。
雖深知父親隸屬鎮國長公主一脈,眼前這滿口白牙的小子不能隨意開罪,但蕭衡每次看見薛和沾的笑容,總覺得心裡憋著火氣。
究其原因,大約因為同是無甚建樹的長安紈絝,偏他薛和沾總要做出一副清正高潔,不與其他人同流合汙的模樣,著實令蕭衡感到有些噁心。
思及此,蕭衡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薛和沾身上的緋色官袍,唇角浮起嘲諷的笑意:“薛少卿?才上衙幾日,便覺大理寺衙門不及樂遊原有趣了?”
薛和沾仿若聽不出他話裡的嘲諷,並不答話,只含笑上前幾步。
蕭衡身旁幾人雖都看出蕭衡不喜薛和沾,但身為勳貴子弟,幾人既能聚在一起,說明家族利益總有牽扯,在座半數以上的人,家中長輩都是投了長公主一脈的。
長公主的親孫,和蕭相公的兒子,兩害相權取其輕,自然不得罪薛和沾才是要緊。於是見薛和沾上前,眾人立刻都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在蕭衡身邊給薛和沾挪出個位置來。
薛和沾含笑頷首,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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