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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風寒雨(七)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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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明的百兆庶黎出生入死,剪除凶豎,頭角崢嶸,輯撫瘡瘢,一片冰心,所行不亞於先古哲人,所為不亞於先古英賢。聖上有感,殊賞賜恩,封茅裂土,可謂是位極人臣。可現在王爺為何要做下這般不義不明,傷譽墮名,令親者痛仇者快之舉。下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王爺能不能告訴下官?”

徐卿玄朝北案躬身一禮,朗聲應道:“不才多謝藩臺大人的赤心推祟。然有道是:一念之慈,和風甘露;一念之嚴,烈日秋霜。不才修行淺薄,愧對上蒼,無的放矢;言行不謹,愧對聖上。開弓沒有回頭箭,大錯已鑄。不才甘願伏法。”

劉鼎岷聽此,故作再欲勸說。

蔣琬拍案道:“大膽狂徒,你可真是陶陶兀兀,無法無天了!妄圖憑藉毫釐末技,想在天朝的府衙里布鼓雷門,別以為代天刑誅,順民應人的府衙刑具法辦不了你。正好被你殘殺的四百一十個禁衛、衛所軍的家屬天天到本使的家裡控訴委屈與憤怒,那就只好借你一用,以安亡者之冤憤,以寧生者之切齒。”

劉鼎岷見此,嘆了一口氣,故作慘然地道:“既然如此,下官也不便再多說什麼。誠如剛才王爺在南城門外與成國公所言:這濟南城內伏匿著難以計數的反側、不軌者。王爺之軀他人不易傷到,可此事關乎濟南城的安寧,關乎山東的安寧,乃至關乎天下的安寧。王爺告往知來,觀淺察深,探微知末,自是通曉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徐卿玄朗聲應道:“依法而辦,不才無異議。”

刑國偉聽此,點了點頭。

徐卿玄面前的兩個官差躬著身將供認狀、筆墨、印泥往前一遞。

徐卿玄提筆沾墨,在供認狀的末尾處工工整整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待墨跡凝幹,他伸右掌在硃紅印泥上按了按,又在供認狀上輕輕的按印了上去。

兩個躬著身,額頭滲滿冷汗的衙役當即轉身,強自鎮定著因過於懼怕而虛浮的雙腳,邁步往北案的三個封疆大吏而去。

當供認狀擺放在刑國偉的案上後,三個官員相互對望一眼。

刑國偉一拍驚堂木,表面無所畏懼,聲音既喜又懼地道:“來人吶,將此賊鎖了,押赴東街刑場,交給周府臺發落!”

話音剛落,先是八個身高力壯的衙役執水火棍上前來把徐卿玄緊緊圍住。接著,公堂外在應了聲“是”後,兩個身高八尺,袒胸露背,壯如矮丘,頭包紅巾,滿臉虯髯,惡氣沖沖的大漢,一人託著手銬鐵鏈,一人提著腳鐐鐵鏈進來。

那兩個大漢步伐沉重,寬額上滲滿汗水地來到徐卿玄的近前。圍著他的八個彪形大漢稍微向後退了幾步,緊握著水火棍的雙手已然滲出了冷汗。其餘的衙役亦是既警惕又忌憚。守衛在公堂外,列成幾行的兩百多個武裝到牙齒計程車兵亦是緊握著手中的火銃、狼牙棒、長矛、大刀、強弩、利劍,蓄勢待發。公堂內外可謂是一片冷凝,一片肅殺,如弦之箭。

徐卿玄泰然自若地把雙手往前伸去,託著手銬鐵鏈的大漢抖開鐵鏈,把他的雙手牢牢鎖銬住。接著,他雙腳稍微一岔開,託著腳鐐鐵鏈的大漢彎下腰,抖開鐵鐐把他的雙腳牢牢鎖拴住。

當手銬腳鐐脫離雙手後,適才寬額上滲滿汗水,退到衙役後面的那兩個大漢竟然如卸千鈞重擔,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的同時,卻又直身挺胸,強作鎮定無礙。

身形稍瘦的徐卿玄在驟加重物後,氣不喘,面不改色,在八個執著水火棍的衙役羈押下,步伐輕盈地轉身往公堂大門而去。

出了公堂門檻,衙役退下,在數十柄利刃觸體,幾十把火銃瞄準羈押下,徐卿玄昂然英毅地邁步出了早已洞開的硃紅府衙大門。

見此情形,兩個擁有萬鈞之力的大漢驚呆了,三個封疆大吏也驚呆了。

蔣琬望著徐卿玄漸漸模糊的背影,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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