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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風寒雨(七)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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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賊所戴的腳鐐手銬乃是用玄寒鐵所鑄,加起來共有一千八百餘斤,可對此賊來說卻是輕如鴻毛。若非他顧大局,明大體,懷大略,試問這世上何人能制?”

其餘人都讚許地點了點頭,一個個伸袖擦拭著滿臉滲出的冷汗。一個個既忌懼憂恐,又釋然大快。

徐卿玄邁步出了高高的府衙門檻,門口臺階前的空地上停放著一輛用寒鐵為柵欄,為框架,由三匹膘肥體壯,筋粗骨腱,烏黑雄駿的高頭大馬駕拉著的囚車。

囚車的四周戒備森嚴,百十柄狼牙棒、大刀、長矛、尖槍、長劍直指囚車的柵欄。兵牆的刀陣後,上百架強弩、幾十支火銃瞄準著囚車。

徐卿玄在府衙東邊幾十丈外的圍觀百姓驚異的目光注視中拾階而下,邁步向囚車。兩個士兵開啟囚車的玄鐵門,在斜風細雨中,他抬起腿,輕快地跨上了囚車。

隨著鐵籠門一鎖,車伕吆喝一聲,囚車在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前驅後衛,馬蹄沉沉的嗒嗒聲,車輪重重的軋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隆隆聲中向著東街的刑場而去。

一路上,依舊是兩大行背對背,全副武裝,長大兵刃相連計程車兵所組成的“兵牆”,自西向東,一望難盡。

“兵牆”外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大家對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雖然風寒雨飄,卻難以冷淡人們內心的好奇與憤怒。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終於落入了法網,大家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此言一出,迅速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圍觀的百姓無論是內心憤怒怨恨,還是好奇跟風,由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漸漸的轉化為破口大罵道:“殺了此賊!殺了此賊……喊聲由少到多,由近到遠,由小到大,氣勢洶湧,吼聲如雷。

人們一邊喊罵“狗賊、惡棍、騙子、亂匪、強盜、偽君子、佞諛、豺狼虎豹、媚狗、狐狸”等汙言穢語,一邊將早已藏在袖中的瓦塊、石頭,竹籃裡的腐敗菜葉、汙泥、爛土等物什伸手抓起,向盤膝坐在囚車裡的徐卿玄拋擲而去。

僅僅行了三百多步,囚車內便已經鋪蓋了一層爛菜葉、瓦塊、小石塊、汙泥、濁水,且還有更多的雜物飛撲進來,囚車內越積越多。不得已,為防事變,前驅後衛的武裝士兵出手干預已然瘋狂的人群。烏黑鋥亮的囚車柵欄上也掛滿了爛菜葉,汙泥爛土等物,髒亂不堪。

徐卿玄白玉般純潔無瑕的俊臉居然被石塊、瓦片砸得皮破流血,月白色的錦緞鶴氅上濺滿了爛菜葉汁、汙泥爛土,甚至有穢物和少量蛋黃,渾身髒兮兮的,汙泥濁水將他鮮麗的鶴氅染得五顏六色,就連頭髮上也是濁水滴滴,狼狽不堪,落魄難言。

對此,徐卿玄毫不在意,溫潤如玉地望著街道兩邊因為各種原因而憤怒得五官扭曲,面目猙獰,聲嘶力竭,歇斯底里,邊拋邊砸,狂罵不已的百姓、豪右、士子、乞人、道士、遊人等。

躲在人群中的餘元、餘切兩位仙君親耳目睹他們切齒痛恨,怒仇難言,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時時刻刻急欲除之而後快的徐卿玄受到千夫所指,萬人欲食其肉寢其皮,身敗名裂,落魄至此。不禁得意洋洋,鼻孔朝天。

這般在咒罵聲討中行了兩盞茶的工夫後,終於到了東街刑場,囚車裡的雜物竟然淹沒到了徐卿玄的胸部。兩個士兵開啟囚車的大門,徐卿玄緩緩起身,踩著一個木墩,下了囚車,在前後幾十柄長矛、尖槍、大刀的觸體羈押下,邁步向北二十步外由巨大木板搭建而成的刑場。

徐卿玄每邁一步,身上的汙物穢汁就順著雨水嘩啦啦地不斷往地上流去。後面蜂擁擠來的百姓被刑場外圍戒嚴防守計程車兵層層擋住,只好推拉擁扯,企足引頸而望。

東街刑場位於一個十字路口,地勢寬闊,離周圍的房屋、樓館等俱隔著十丈以上的距離。刑場是用厚重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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