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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溫柔(二)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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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朗聲道:“多謝大家的信任。如果大家到了開原後,地方官府橫加阻攔,你們就對官府說:是奉了北康王、知北平府事、河南、河北巡撫大使徐卿玄之命墾居於此,勸慰突關資北的中原百姓。官府自然應允。”言畢,徐卿玄從懷中取出一塊晶瑩光亮有半隻手掌大小的玉牌,正面鐫刻著他的名字與官爵,背面雕著祥龍騰雲奉珠的圖案,以及雍樂十年十一月二日的標記以示眾。

眾人看到此精緻華美的玉牌,又耳聽得他自報出身來歷,一個個又驚得目瞪口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老人和漢子。二人看著徐卿玄貌如謫仙,劍眉星目,俊朗絕倫,氣宇軒昂,王冠束髮,頭戴金簪,身穿錦緞月白鶴氅,既有仙家脫俗超凡的風度又有天家矜貴神采的氣質,對望一眼,深信不疑。

老人上前恭恭敬敬地高舉雙手從徐卿玄手中接過玉牌,又小心翼翼地從下襬撕下一塊布,將玉牌細心包裹好,揣進懷中。朝徐卿玄拱手道:“老朽乃原河南布政使所轄開封府蘭考縣縣尉丘務挺拜見郡王,郡王所託之事下官牢記於心,定當不辱使命。下官解職於雍樂十年初,閤家居於蘭考縣東南的吉窪村。不意在五個月前就藩於開封府的周王世子縱馬帶領三百名家奴、婢女、家丁來到吉窪村,企圖圈平地為營帳以供圍獵居所,時值農忙時節,百姓勞於農務耕稼焉有餘暇供王爺作役。於是全村百姓跪叩周王世子的馬首,懇求秋收後再圍獵。不想世子勃然大怒,喝令家奴、家丁將百姓綁縛在樹上亂鞭狠抽。下官上前曉以朝廷綱憲,惹得世子作色拂袖揚鞭絕塵而去。屬意開封府府臺構害,栽贓下官在職時枉法貪賄,致使下官全族流放西南。若非昔日的舊僚暗中相助,下官亦早已跟隨全族人前赴黃泉了。”說到最後,竟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身後眾人唏噓不已。徐卿玄亦輕嘆:執正多殃。

那個漢子一把抹去有四道深深疤痕的雙頰上的淚水,止住了啜泣。朝徐卿玄拱手道:“末將乃山西布政使晉州衛千戶鐵國憲拜見郡王,伏請郡王放心末將在軍中多年,熟知兵略,到了開原後,定會教習父老演練戎陣,自保有餘。”徐卿玄朗聲道:“有勞將軍了。”鐵國憲急忙躬身道:“棄軍觸法者不敢當郡王誇讚。末將所以淪落至此,皆因二年前在山西就藩的晉王世子無端呼叫晉州衛所軍為其開獵場,抓正汗流浹背忙於秋收的丁壯修築王宮。末將以幹國法,擾民為由,極力諫阻。不意晉王世子惱火末將違抗其令,蓄意構害,不到一個月,末將全族被誅,僅末將一人僥倖逃脫,藏頭縮尾以乞活,最終至此。”一邊說著,好不容易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泣下沾襟。身後想起死於官府苛政,死於饑荒,死於藩王酷徭的親人的眾人一個個悲從中來,放聲大哭。徐卿玄亦輕嘆:國之忠勇義士,亦難保族人。

良久,待憶苦哀泣的眾人心氣稍和,徐卿玄朝丘務挺作揖道:“丘縣尉任職開封府多年,可知衛輝府詳情?”丘務挺揉了揉眼,微一沉吟,拱手道:“稟郡王,衛輝府的實情下官所知的唯有:其府自宏武六年以來水旱不侵,歲貢僅納四成,朝廷無奈,外人中唯有失田無業的流民能入其域,府縣官雖由朝廷任命,然素餐而已,不知為何。”

徐卿玄聞言,略一沉吟,朗聲道:“好的,貧道已曉。大家由此往西南開原而去,適才你們所食可供三月路程不飢。”眾人一聽之下,歡呼雀躍。鐵國憲與丘務挺朝他拱手齊道:“請郡王放心,大明朝廷雖負我們,我們斷不負大明的庶民,卑職等今後定設法勸阻擋偷關北去的百姓。”徐卿玄鄭重地點了點頭,朝眾人一揖,化作一道金光往北而去。眾人相顧驚歎,齊跪下讚揚歡送,抬眼望去四周依舊是陽光明媚,草長鶯飛,燕舞鶯啼……

巳時初,徐卿玄到達了黑龍江流域友帖一帶,大雪暫時告一段落。天空灰濛濛,大地白茫茫,遠方的天際,乾坤交接,難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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