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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鋒芒上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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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掌大笑,雙目遠眺前方蜿蜒曲折的山道,充溢著痴迷與迫切。與葛雄斌挨近的那個鬢髮霜白的騎士聽聞他們口中所論盡是些風月花酒的浮辭,不由皺了皺眉頭,道:“我說你們二人能不能小點聲,別打擾了我義子看書。身為長輩,在後生前盡論談些狎妓淫語,成何體統!”

羅希劍聽此,偏過頭去,笑了笑,目光炯炯地道:“我說胡賓老兄呀,我看你那個義子怕是已經淹沒於書海里了。我們從勉縣至此,他一直專注於手中之卷,既不飲水,不流汗,也不說話。我看你還是勸勸他吧。”

葛雄斌也道:“是呀,胡賓老兄。我看你這個義子真是個奇人,這一路上,我們每個人流的汗,不知已將身體浸溼了幾次。要不是因為這次押運的是皇鏢軍餉,責任重大,需要萬分謹嚴,我早就脫個精光了。可他呢,專意於手中之書,視辣日於不顧,氣定神閒。且似他這般儀貌,緊直不像世間所有。”林洎群乾笑道:“葛老弟說笑了,老胡的義子徐卿玄不是世上之人,難道是仙宿不成。”

眾人聞此一驚,幾雙目光齊刷刷望向他。胡賓的眼神尤為怪異,直勾勾地盯著他。林洎群打個哈哈道:“我開玩笑的,如果他真是仙宿下凡,又怎會流落於洛陽街頭乞食,在三年前讓老胡你碰到救下?神仙下凡再怎麼著也是龍子貴兒。”

胡賓聽此,抿了抿嘴,目光轉向正思沉意注於書本的徐卿玄。輕聲道:“徐卿玄,你讀什麼呢?這麼認真,先歇會,喝口水。這盛暑炎炎的,小心熱昏了。”

徐卿玄聞言,嗯了一聲,慢慢合上書。但見那本書是用牛皮包裹,呈暗黃色,在炙陽照耀下,反射著淡淡的黃暈,然而卻無書名。徐卿玄將書放進馬鞍上掛著的一個布袋,舒了口氣,緩緩抬起頭,偏向右邊三人。但見他:面板白皙,鼻如懸膽,唇紅齒白,清新俊朗,宛如城北徐公在世;眉目如畫,輪廓分明,俊美無儔,潘郎見了只怕也要自慚形穢。

徐卿玄與三人目光一碰,朗聲道:“多謝義父關心,孩兒沒事,我讀的書乃是道家修行之事。”

此言一出,令眾人一驚,前後七人的目光不由得齊刷刷望向他。尤其是胡賓,眼神中既驚且怒。徐卿玄面色平靜地迎合著眾人的目光。過了半晌,胡賓嚥了咽口水,道:“徐卿玄你怎麼能讀這種旁門左道之書,習這種異端邪說,也不怕他人笑話。你要知道當今世道唯有儒書四書五經才是正學正統,我看你還是趕緊改弦易轍,以免誤入歧途。”

徐卿玄道:“義父,道家乃是自先秦延傳至今的一門學說,與儒家誕生於一代,非旁門左道;且道家修行之術亦有益人之處,與儒家孔孟之學一樣誨人,非異端邪說。我讀了三年,受益匪淺。”

胡賓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責怪你研讀道書,實乃當今科考主要傾向於儒家之學。你聰慧過人,這三年來在鏢局邊讀書邊跟隨眾人練習武藝,學習拳腳工夫,總能學一招,會三式。如今你的修為已不亞於鏢局內任何人,故而能參與此次的朝廷差事。材幹如此,為何執迷於道家虛詞誕妄之中?我看你還是儘早棄道習儒,以你的悟性才智必能在學業上一日千里,來年科考,取個進士易如反掌。”

徐卿玄道:“科考?”胡賓笑道:“是呀。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儀表非俗,才智卓越,終歸是要走科舉取第之路,方為正途要事。總不能一直跟我們幹這有今朝無明日,殺人喋血的行當,誤了你一生。”其餘眾人側聞聆聽,不住點了點頭。

徐卿玄心中一暖,沉聲道:“義父容稟”。胡賓點了點頭。

“按照朝廷規制,天下士子都可以在朝命所定的考期內去應考。然而需要提前報名,報名時要提交三份證明材料,即:親供、互結、具結。”說到這,徐卿玄頓了頓,觀察了一番眾人,見眾人先是一驚,隨即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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