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節 (第4/5頁)
船社、公學、醫館、商社會館等官民機構建築在城中建得額外雄偉壯觀——外牆面統一抹上白灰混漿料,使得整座城池在青山之下,彷彿微波粼粼的灰白色之湖。
整個濟州港口岸線長達十數里,甚至比崇州港還要壯觀,可以同時駐泊三四百艘大型海商船;入夏之後,也差不多有近三百艘大型海船駐泊濟州等候風暴季過去。
城內主要長街,皆鑄鐵立柱,頂置琉璃大燈,以為街火;由於港口駐泊著飄洋過海來的商船,來帶大量的商旅,使得濟州客棧、茶肆、酒莊、勾欄、舞榭之繁華,甚至不下戰後之江寧。
當然,除了海商、流戶之外,也是科考久廢,受生活所迫而來濟州討生計的浙閩文士,受商賈僱傭來濟州從事算籌等事。他們飄洋過海來討生活,即使舊時讀的是儒書,此時也大多不尊儒學,務實成為首要遵從的標準,故而使得雜學在濟州的發展,尤其的活躍。
濟州都督府也是第一個廢除僕役舊制、全面實施僱傭新制、行商社入籍備案制的地方;其他在中原受到傳統所抵制的新政、新制,在濟州倒是輕易就推行下來,所受阻力也少。
當然,為確保濟州島在海東商路之上的核心地位,兵額高達一萬五千人的海東行營軍主力也常年駐紮於濟州城的北面軍壘之中。
也恰恰是控制著這麼一處地方,確保淮東能直接從海東商路里每年抽取近四百萬銀元的軍資,使得林、宋、陳、周、孫等圍繞在崇公國府外圍的勢力,每年能從海東商路里抽取近千萬銀元的厚利……
登上濟州島的那一刻,張玉伯、趙舒翰等人恍然明白過來,林縛將他們踢來濟州,不是要將他們放逐到蠻荒之地來、懲罰他們對淮東不馴服,而是要拿活生生的事實教訓他們,要叫他們開眼看世界:在即將成立、欣欣向榮的新帝國面前,元越是那麼糜爛、暮氣沉沉、孱弱無能、不堪挽救……
張玉伯、趙舒翰等人,就比宋石憲、羅文虎他們渡海東來早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只能使他們先在濟州城安頓下來,還沒有時間去福江、松浦。張玉伯作為按察使,實權很少,但級別與濟州都督同等,有專門官邸。
趙舒翰、藩季良、陳臾等人皆攜妻小,住宿都督府給派遣將官住宿的驛舍,實際也是獨棟相挨的磚樓,只是等級不如都督及按察使官邸顯得那麼森嚴罷了。
生活倒沒有不適,濟州雖小,但在衛生、交通等各方面,比江寧城規範得多、整潔得多;與濟州城相比,還沒有從戰事裡完全恢復過來的江寧城,倒更像是個窮鄉僻壤。
張玉伯、趙舒翰、藩季良、陳臾他們一路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給趕來濟州的家小,也很快就適應了濟州生活。陳恩澤、周廣東暫時不在濟州,馬一功、周貴堂等濟州軍政商核心人物,能明白林縛的心思,不但不會刁難張玉伯他們,還是儘量讓他們融入濟州軍政體系裡來。
這半個月的時間流光抹影一般晃過,張玉伯、趙舒翰還沒有從最初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宋石憲、羅文虎隨陳恩澤來到濟州,則帶來兩個驚人的訊息:其一是林縛決意派兵參與高麗國內戰,開闢對燕胡的第二戰;其二就是宋石憲領隊來濟州觀察日蝕,根本目的就是實測日蝕時差,推翻“天圓地方”之舊說,確立日心新說。
第二個訊息,尤其的驚人。
雖然後期為政見不同而分道揚鑣,但林縛興雜學,趙舒翰長年累月在江寧草堂著書講授雜學匠術,是立了大功勞的;趙舒翰也絕對是能與宋石憲、姜嶽、葛司虞比肩的大宗師級人物。
趙舒翰早年在整理曆法資料時,就注意到同次日蝕在不同地方記錄有時差的問題,但“天圓地方”的聖人之說太深根蒂固,叫趙舒翰不敢細想下來。
實際上,早年測星術也是因為與“天圓地方”的聖人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