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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節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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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相迎的劉庭州,見林縛袖手站在橋南,從官橋裡下來,忙說道:“不知道林大人夜裡進城,有失遠迎,失罪、失罪……”

“有什麼迎不迎的,又非外人。”林縛說道。

劉庭州微微一怔,轉念想明白林縛的意思。

淮東靖寇制置史雖然只是臨時差遣,也根本沒有固定的治所,打算在戰後就撤消這個差遣,讓林縛繼續回崇州窩著去,沒有誰會願意看到林縛的地盤從崇州擴張到整個淮東地區。但是調江東左軍北上本意是守淮安的,林縛將淮城安當成他的地盤,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林縛夜裡入城,城門守軍也根本不敢阻擋,只是派人過來通知劉庭州罷了。

劉庭州尷尬一笑,說道:“大人說笑了。”見林縛不騎馬、也不坐轎,他便在前面給林縛引道,過州橋往北面的府衙走去。

州橋上亂哄哄的,林縛也就隱忍著不說。

往北走了兩百步,一處四層高的重樓臨街而立。從樓窗裡透出來的燈焰,照得官街通明如晝。

重樓大門不掩,能看到裡面重閣疊院,迂迴曲折。大堂就有許多尋歡作樂、一擲千金的酒客,也有倚樓而笑的妓女,樓前臺階有叫喊迎客的青衣小廝,也還有五大三粗的護院武士,那重閣疊院之裡,更有奢糜氣息溢位。

此樓亦酒亦娼,時值初秋,雖新雨後,佳麗衣衫輕薄,露膚裸肌,與燈焰相映,更見奢糜。有人看到街中人等,媚笑已先丟擲來,只是此樓非下等妓寨,倒也沒有女的闖到街上來拉客。

林縛當街停下來,問劉庭州:“這便是小樊樓?”

見林縛面色不善,劉庭州說道:“正是楚王婿山陽尉馬服所建的小樊樓,大樊樓在維揚城裡,是兩淮鹽商的銷金窟。戰時也不知收斂,也真是無法無天了。”

“淮安城的宵禁停了?”林縛又問道。

“沒停……”劉庭州見林縛臉色有寒意,心裡想他難道要拿馬服開刀?

楚王就藩徐州,徐州給數十萬流寇團團圍死,林縛此時拿馬服開刀,馬家想要到楚王府訴苦求援也沒有門路。

劉庭州來淮安後,對以馬家為首的淮安地方勢力也頗為頭疼。

這些人幾乎都是在鹽商出身,數代積累、家資鉅萬,交遊權貴,更有甚者,直接與勳貴結親,互通有無,地方官員輕易不敢得罪。

換作平時,劉庭州倒是希望能整治這些人,但是林縛選擇這時候下手,用心未必單純。他微蹙著眉頭,看似對馬家不滿,實際在想拿什麼藉口幫馬家開脫一下。

“宵禁不停,此間卻笙歌不息,我等將卒在前方拋頭顱、灑熱血,爾等商賈官宦卻在此逍遙快樂,當真拿軍法視如兒戲!府衙既然不能管治,林某就代勞了!”林縛眼如寒潭,對身後趙虎說道,“包圍小樊樓,將樓中人等悉數拿下,以軍法審之!敢逃脫反抗者,當場擊殺,以通寇論!”

林縛此言一出,殺氣騰騰,劉庭州等人駭然失色。

“……”劉庭州想要阻止,趙虎已率護騎沿街散開封鎖街巷,動作之速,踩點之準,令人懷疑林縛在入城前早有預謀!

這會兒小樊樓裡的人才注意到街上動靜,卻還不知大禍臨頭,一名錦服矮胖的中年人帶著兩名小廝迎出來,朝劉庭州拱手作揖:“劉大人好久不來,叫小的好生想念,我家東家就在樓上,正陪同射陽監院的陳大人喝酒,小的派人去稟告了……”

錦服中年人是小樊樓的掌櫃馬騰,過來抓住劉庭州的衣袖,以示親熱。

劉庭州尷尬得很,看到林縛臉上笑意愈寒,知道沒有他選擇的餘地,當即就甩袖罵道:“撒波兒,見本府還不跪下回話?府衙三申五令,禁止宵鬧,小藩樓視府衙如兒戲嗎?”命左右將這人按倒跪下!

馬騰哪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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