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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闖入黑洞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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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福生一臉嘲哄看著無助的李宜忠,就象老鷹爪子瑟瑟發抖的小雞。

“愛咋咋地,天掉下來,由地接著!”李宜忠轉身就躲,“有人嗎?來碗茶!老闆娘,結帳!”他想摔東西,可桌子空空如也,“狗日的,沒有良心,敢揭老子的底!老子不怕,大不了這鳥隊長不幹了!”他一拳手,重重捶到桌子上。

吳菊端著茶,輕輕走進來,“喲,李大隊,這是和誰置氣?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啦?喝點茶,醒醒酒,有什麼話心平氣和了說!”

“多少錢?結帳!”語氣凝重,咕嘟咕嘟,一揚手,一碗熱水下肚,碗重重摔在桌子上,搖晃幾下。

“58元!”本來是48元,但李宜忠頤指氣使的行為,讓吳菊心生憤怒。

“給你!不就是點小錢嘛,咱有的是錢!”抓出一大把錢,皺皺巴巴,凌亂不堪,往桌上一甩,“拿呀?”心裡的堵,出不來,下不去。

“什麼事讓你這樣?誰氣著你了?”吳菊一邊笑吟吟和李宜忠拉話,一邊撿錢理錢,和這種豬一樣的男人置氣,不值當,“你呀,就是那個什麼肚子裡盛不了四兩油!”

“你罵誰呢?”李宜忠血紅著眼。

“你呀,歪好也是個隊長,有什麼大事小務拎不清楚?在你的一畝三分地上,還不是你說了算?治不了那倆猴崽子?你還當什麼隊長?”

“你什麼意思?”

“李隊長,我們要走了!”賈福生進來,“喲,這麼多錢,發財了!”

“你出去!我就來!”他慌忙把桌子上剩下的錢,弄紙牌一樣,往中間扒拉,“都是小錢,沒有幾個錢的,真的!”

“你倒是抓緊,我在廁所等你,撒完尿就走人!”看似不經意,其實一切都在他眼裡。

“噢!”李宜忠眼睛充了血,血紅血紅的,象只飢餓的狼,或久餓,猛然吃飽的狼,正在舔著油膩的下巴,回味饕餮之徒狂吃暴飲的快意恩仇,扭頭看一眼,賈福生釘子一樣插在他心縫中的背影,“老闆娘,有件事我問一下,希望你能誠實回答我,行嗎?”

“可以!”

“吃飯前你是不是打了個電話?聽那話音,好象是……”昏暗的燈影下,跌跌撞撞走出心花正在怒放的李宜忠,另一種甜蜜,象陰溝裡的水,正在歡快流淌,上面飄著油膩,“賈福生!狗日的屬驢的,懶驢上磨屎尿多!”

“哇! 哇哇! ……”劉長根根本顧不上他,象只病狗,一隻手拽著樹,心中翻江搗海,象大魚刺卡在喉嚨,狂吐不止。

“狗日的,我叫你喝,喝下去,得吐出來!”

第4章:

四十塊錢象根麻坯子,結結實實扎著,扎的不是罈子口,而是人口。賈福生從廁所裡出來,劉長根正蹲在地上,大喘氣,“你喝得有點兒猛,還能不能走?”

“這點兒酒不算什麼,能行!”月亮象把刀,白亮亮掛在樹梢上,夜是寧靜的,在切切嘈嘈潮起潮落裡,不再是渲瀉,而是退卻的寧靜。

李宜忠在廁所裡和賈福生人不知鬼未覺完成了心靈契合的交易,掏出陽具,稀里嘩啦尿爽了,這才繫了褲子,哼著“咚哩個咚,哩個哩哩咚,咚咚哧個哩哩咚……”這是人言還是獸語,已經讓人一頭霧水,分不清了,他出來時,感覺殘流的尿液,正羞羞答答滴在褲子上,他擼了一下軟塌塌的陽具,“都是你惹的禍,不怕遭報應?騷氣沖天你知不知道?”那是自我陶醉。

賈福生和劉長根跌跌撞撞趕著驢車,出了食堂,只有公社大院才射出殘碎的燈光,星星象爆米花在天空中炸裂,狐狸從不遠處農田裡,發出嗷嗷嗷綿長而悲哭的聲音,石板路硌腳,驢蹄子象日本軍靴踩搓出來的響聲。萬家燈火那份溫馨,那份從容,千般滋味,從心縫中溢位來,在心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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