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金鎖貳 (第1/3頁)

加入書籤

突地手指碰到胸前一塊硬物,原來他無意識間,伸手在胸前比劃,一觸之下,突地一愣,隨即明白,那是放在胸口的《天地無情極》。

腦中電光一現,想起書中兩段話,“然此非其鄉,山水或有相似,目之所見,心之所思,或有異同,卻無礙情之所投,何哉?”“雲同景不同天,同人不同意,心有所感,大道如天,天地無情極。”心中突然恍然,原來這書說的乃是“意境”,乃是武功的最高境界。

又去看那地上一劃,心中默唸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先前我境界不夠,看劍是劍,看刀是刀,被形所惑,若手中無劍,便使不出劍招,若是手中無刀,就不懂劈砍切削。

究其根本,是我根本不懂劍意刀意。自然需要藉助外物,靠著兵刃的形、質對敵。我哪裡是御器,分明是被器所用。

難怪《天地無情極》中不斷提到書畫之作,想古往今來,國手畫師不知幾何,人人所畫卻都不一樣,同是高山,有人所畫工筆,栩栩如生,山中石樹歷歷可見,有人卻是潑墨,只見山形厚薄,更有人只寥寥勾上幾筆,兩三根線卻也是一座山躍然紙上。原來這些畫師畫的都是‘神’都是‘意’,卻又叫觀者一眼便知所畫何物。”

沈放長吁口氣,知道自己想通了至關緊要一處,卻也明白自己只是摸到了“意”的邊,甚至根本談不到摸到二字,頂多是模模糊糊看到“意”之所在,只是眼下也便到此,想要再進一步,卻還差的甚遠。

雖仍是懵懵懂懂,卻是下定了決心,拱手道:“多謝前輩賜教,我想明白了,這些我都不要了,還請前輩為我鑄劍一把。”

吳燭庸呵呵一笑,道:“怎麼又改主意了?”

沈放想了一想,道:“常聽人說,心中有劍,萬物皆劍,我心中有劍,看棍也是劍,看刀也是劍,那刀劍棍棒又有何區別?以此推論,刀也是劍,斧鉞鉤叉自然也是劍,那刀叉雖形態迥然,又何嘗不是一物。我有一劍在手,又何須萬般兵器。”

吳燭庸搖頭道:“若是如此,怎還會有人造那刀槍劍戟。意同形不同,形不同意也不同。”

沈放笑道:“晚輩自然還差的遠,只是眼下已經明白該往何處去,假以時日,小子定當叫前輩刮目相看。”

吳燭庸點頭道:“這句還說的像個樣子。你這堆破爛,還有三十二斤,不過我看能用的不過十三斤七兩,罷了,我還有九兩鐵母之精,一傳送與你,只是你打算要把多重的劍?”

沈放道:“自然是越重越好。”

吳燭庸也不勸阻,道:“既然如此,一十四斤,我便與你用足了吧。”

刀尚厚重,劍走輕靈。尋常士庶佩劍,一到三斤而已。武林中人爭鋒,三、五斤的劍最是常見。內家高手,多喜七八斤的重劍。而這等分量的長劍,若不是形狀有異,多半已是神兵利器,江湖上難得一見。

劍過十斤,尋常人想伸臂直舉都難,即便內家高手,慣用者也是不多。相較之下,刀就要重的多,厚背砍山刀,龍雀大環刀這樣的重刀,三、四十斤也是尋常。

沈放點頭道:“那便有勞前輩。”他不修內功,平常揹著個六七十斤的大箱子到處跑,本就是想以蠻力彌補氣力之不足。

吳燭庸道:“好,那你給這劍起個名字。”

沈放道:“名字?”他向來以為,劍名都是鑄劍師所取,不想卻是來問自己。

吳燭庸道:“不錯,煉器乃是奪天地之靈氣,自然要先取個名字。先有名,才是順天應事,此劍若成,便是上天允了,順應天道,自有造化,人間當有其位。若是不成,那也是天道使然。”

沈放笑道:“原來如此,那若是煉不成功,豈不是就怪我名字起的不對?”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