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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姜遺光這個異類進去後非常不受待見,他也不在乎。元靖一顧不上他,自個兒偷偷觀察村裡一切,還向其他人打聽阿瑤的訊息,這樣反而讓村裡人更相信她了些。
然後她就提出想“認祖歸宗”,要拜一拜神。糾纏幾日後,她終於見到了整個聖地裡的人都在供奉的神像。
那尊神像形似二王廟內的二郎真君,同樣額頭正中有第三隻眼。卻又不太像。二王廟裡的二郎真君身著黃甲,手持方天畫戟,腳邊蹲著哮天犬。而聖地裡的那個神像,同樣身穿黃甲,但那身黃衣怎麼看都像是上墳時燒的黃紙一樣的顏色。
它手裡也並沒有方天畫戟,卻是託著一顆頭骨,另一隻手牽著犬,鏈子竟也是用白骨雕成拳頭大小的頭骨串成,拴著的惡犬眼神冰冷陰森。
至於神像本尊……它兩隻眼睛緊閉,第三隻眼睜開,不僅不似尋常神像那般莊嚴,更是多了幾分陰鬱詭譎之感。
進去以後元靖一就病倒了。一閉上眼,她就感覺有一隻充滿惡意的紅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元靖一知道自己在做夢,掙扎著想醒過來,可她好像被什麼壓住了一樣,不論怎麼掙扎都動彈不得,夢裡閉上眼睛也不管用,眼前一片血紅。
她掉進了血海之中,眼看就要溺死……
若不是姜遺光察覺不對把她叫醒,恐怕她就醒不過來了。
等第二日,她走出房門後,村裡人對她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族人,迅速接納了她。
元靖一後知後覺,她昨晚恐怕是經過了某種考驗——外族人看過神像……恐怕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想到這兒元靖一十分後怕,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姜遺光是怎麼把她叫醒的,她不打算問,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和村民們打聽。
那些人真的把她當族人以後,什麼都不瞞著。然而,事情原委卻叫元靖一即便坐在火爐邊也冷得打了個哆嗦。
原來,這個族群名為氐族,的源頭最早要追溯到住西北邊的荒漠一帶,後面慢慢入關,融入中原,和中原漢人一起雜居,久而久之就學習了漢人的言行。不變的是,族中老人會將還在部落時的風俗口口相傳,不使流失。
其中流傳最久的一個風俗,名為剠額為天。意為在額心刻一道口,塗上墨汁,看上去便像第三隻眼睛。這隻眼睛就是天眼,據說能勘破真偽,辨識人心。
時間久了,即便是同族之人也會有分歧。因為種種原因(這裡元靖一猜測恐怕就是信仰的問題),氐族經過成百上千次分裂,各個分支不斷和外族通婚,如今大多已和普通漢人無異。有些連剠額這一習俗也丟了。
聖地中人卻不一樣,只在本族內通婚,自稱他們這一族為氐族正統。其他氐族人只是在額頭刻一道痕,他們卻要在額頭正中直接刻一隻眼睛。
這隻眼睛是三歲時就要由父母親手刻上去的,會隨著人長大跟著變大。
他們在村中的幾天有幸見到了這一幕。一個三歲的女孩坐在院子正中,旁邊擺了燒酒,蠟燭,雪亮的刀,和一圈觀禮的族人。
父母用尖尖的刀撥過火苗,撩得滾燙,浸過酒水,滋啦一聲,又冷卻下來。刀見用力刺入額間,一點點往下劃。
女孩尖叫啼哭,元靖一撇過頭,不忍再看。過了許久,她又聽到其他人晦氣地嘆息。
她才知道,那個孩子沒熬過去,死了。
早夭的孩子是不孝的,更別提還是在這種刻禮上承受不住去的。這樣沒福氣又不孝的孩子即便走了也不可惜,丟進後山不必再管。
元靖一聽得發寒,再一問,因為刻禮死去的孩子都是這麼處置的。
再有,其他氐族人崇尚二郎真君,因為他們覺得二郎真君的形象多少受了氐族人影響,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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