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 (第3/4頁)
顧遇卻開口,從身後抱著他,聲音貼著他的耳畔帶著溼氣拂過。
“沒事的,沒事的。”他喃喃,語氣又逐漸鄭重。
“陸沉,從今以後,就讓我來當你的雙腿。好嗎?”
蟲生際遇一向是很神奇的。換五年前,顧遇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一隻蟲說這種話。
這麼認真,這麼擔心。
“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
顧遇的頭抵著他的後頸。
他是懶,對生活懶,對感情也懶,但對內對外一向兩幅面孔,渭涇分明。
他和陸沉愛的方式不同,甚至完全是兩類蟲。顧遇從來不覺得內心和外表一樣強大的陸沉,需要從他這獲得安全感。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以為的偏了。
若沒有今天砸了杯子又摔下床這一下,遲鈍如他,也許已經被陸沉平靜的表面騙了過去。
陸沉背對著他紅了眼圈。雄蟲今天突然直白的表白,把他打得個措手不及——顧遇以前一向很少說這種話。
他恍惚覺得自己像個泡沫,所有情緒皆被雄蟲的話一戳就瞬息破滅了。
陸沉骨節微涼的手指頓了頓,緩緩移到顧遇環在他身前的手背上。
顧遇順其自然,展開手與他十指相扣,又在他耳畔輕聲問:“好嗎,我的雌君?”
陸沉用後腦勺對著他,沉默了半晌,才輕而鄭重地點了點。
顧遇將他的手捧到自己面前,貴族風度地俯下頭,吻了吻雌君的手背:“那我的少將,現在小的我有這個榮幸送你回床上,讓醫生進來替你看看嗎?”
陸沉偏頭,看著整個白毛腦袋都擱在自己肩上的雄蟲,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別陰陽怪氣,好好說話。”
說著,他輕輕扯了扯顧遇腦袋後面梳歪了的長馬尾。
“遵命,我的雌君!”
顧遇也笑了,煞有介事地衝自家長官行了個毫不標準的軍禮。將他扶上床,才又去開門,把門外一圈側耳聽牆角的蟲放了進來。
柳真早將報告摺好放進了軍裝上衣的口袋裡。進來後,他看著顧遇沉著臉向醫生詢問,又看看上司陸沉,欲言又止。
陸沉注意到他的異樣,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柳真立馬擠眉弄眼,用手悄悄指了指和醫生站一起的顧遇。
陸沉懂了,他這是有話要揹著雄蟲說,於是拿起桌上的單眼鏡片,置於眼前,連線光腦。
顧遇看是看見了,以為他是要忙軍團的事,也就繼續和醫生探詢康復的可能性了。
醫生是隻常年在軍醫院任職的雌蟲,對這種殘了雙腿、沒了胳膊的情況早見怪不怪。只是這次有所不同,他絲毫不敢馬虎。
要知道現在這位殘了雙腿的,可是陸沉少將啊,軍部五位大佬之一的第五軍團長,赫赫有名的帝國騎士啊。
別說他是陸沉少將的粉絲,他全家都是陸沉少將的粉絲。
帝國議會和軍部也對陸少將的病成天問東問西,保持高度關注,每出一份報告都得再三核對才敢發上去。這幾天下來,作為陸少將的主治醫師,他壓力大得差點頭髮都掉了幾斤。
手術前,他已經鄭重地和當時一身血跡送來的陸少將說明後果,腿要麼截掉,要麼留下,不過後半生只能癱著。
陸少將當時執著地要留著,現在想來……
醫生看了一眼眼前這位年輕俊美的雄蟲,心裡嘆了口氣,想來也是為了這隻雄蟲。
畢竟若是他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也得被眼前這雄蟲迷得神魂顛倒,何況外面那些好像八百年沒見過雄蟲的雌蟲們?這麼多情敵,陸少將若沒了腿,光是外觀上都得遜色那些雌蟲許多。
雄蟲問他有沒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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