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節 (第1/5頁)
“你真是張嘴容易!”林縛苦笑道,“好吧,你先準備,別的事情我來協調。”
說到火油罐戰術,最容易模仿。
守城用火或潑熱油,也是常規戰法,永嘉城頭甚至用大鐵鍋盛糞便摻石灰燒沸潑城下兵卒,但畢竟使用規模不大,一旦上了規模,就真成了拼消耗。
但大規模的拼起消耗來,火油罐戰術又最難模仿。
永嘉守軍在火油供應上,怎麼也不可能跟淮東軍相比。
第121章 隔岸觀火之謀
(兩章合併一章)
四月下旬,杭州城已經有幾分初入夏的炎熱,往時才子佳人都會在這時節遊覽西子湖,只是富陽、臨水給浙閩叛軍佔了去,外圍營寨進逼杭城最近才二三十里,誰敢這時候將腦袋提在腰上,去城外遊西子湖?
杭城西南的西子湖沿岸人跡罕至,除了北岸有一隊馬步軍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東行外,亭亭湖荷美不勝收,卻無人賞美。
西子湖水與錢江相通,由於淮東與浙閩軍封鎖錢江水道的位置,在西子湖口的上游,故而乘船從錢江進入西子湖前往杭州城,相對不那麼危險。
陳明轍負手身後,卓立船首,看著西子湖沿岸飽受創痍的蒼茫大地,有股鬱結堵在心口,吐洩不出來。
陳明轍月前離朝,以朝議大夫出知嘉興府,成為吳黨在浙北分董原之權的重要一枚棋子。
陳明轍從崇觀九年高中狀元、名動天下以來,長期居鄉,正式入仕時間也就兩年稍多一些。兩年時間裡,陳明轍就官居五品,升官速度之快,也是當世罕有,除了時值亂世、提拔人才不拘一格之外,也得益於他與陳西言的師生關係。
董原在浙北的權勢大不如前,但他畢竟還是浙北制置使,陳明轍到嘉興府赴任後稍整政事,就趕來杭城面見董原。
隨行藩季良也是吳黨士子,在江寧小有名氣,但科考不利,年近四旬都沒能透過科考進入仕途,也有些灰心喪心,便跑過來給陳明轍當幕僚,出謀劃策。
“說來奇怪,”藩季良站在陳明轍身後,說道,“鹽鐵使張晏派範文斕乘船南下樂清,是打算接手浙南鹽事。照著道理,林淮東不把範文斕的腿打斷、逐走,就已經是很給張晏的面子了,怎麼真就舉薦範文斕擔任永嘉府同知,專司浙南鹽務?”
林縛封淮東侯,已是當世罕有的顯爵,世人不直呼其名,多以林淮東代之。
“許是林淮東拿浙南鹽事換江寧同意淮東對浙南諸縣的其他人事安排吧……”此行過來將出任杭州府通判的王約,與陳明轍是海虞同鄉,與藩季良關係交好,年約四旬,揣測淮東將浙南鹽事之利讓出來的意圖之時,唇上的小鬍子一顫一顫的。
陳明轍沒有回應藩季良、王約二人的揣測。
林縛在政事、軍事上有天縱之才,其行事跳脫,天馬行空,非常人所能揣測,不知源出何處,倒有以東海狐稱林縛,以示其狡脫——陳明轍跟淮東接觸這些年來,對這個是深有體會。
陳明轍心不在焉,但不妨礙藩季良與王約的談興。
藩季良搖頭說道:“將鹽鐵司及鹽商徹底排斥在外,浙南諸縣一年鹽利,少說能有二三十萬銀子,淮東打浙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朝廷在東線又依仗淮東,怕是張晏心裡都沒有真正想過能將浙南鹽利爭過來——東線的戰事誰曉得會持續多久,就算淮東同意江寧這時候往浙南委派官員,也無人願意去吃這苦頭?這兩樁好處,林淮東都能抓到手裡,哪有拿一樁換一樁之說?”
“林淮東雖行徑跋扈,但對新帝還算忠心——林淮東也許是不想貪心太甚,成為眾矢之的。”王約說道。
“王大人如此想,便大錯特錯了,”藩季良搖頭質疑王約的揣測,又問陳明轍道,“陳大人,你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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