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75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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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令瞻彎腰從地上拾起姚鶴守的幞頭,對拴著姚鶴守的兵衛說:“把他解開,讓他自己走,你們有幾百人,還怕他跑了不成?”
兵衛看了杜思逐一眼,見他沒應聲,便底氣十足地說道:“回參知大人,此獠禍國殃民,犯了許多罪,他如今已不是咱們大周的丞相了,這是他應得的。”
祁令瞻側首對杜思逐說:“我竟不知殿前司何時也兼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活兒,能隨意給人定刑。”
“祁參知這是何必呢?”杜思逐慢悠悠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太后娘娘讓你協理此事,是為了給你一個洗清轉白的機會,可不是為了讓你顧念師生之誼、翁婿之情,在這裡做濫好人。”
祁令瞻說:“太后是什麼意思,無須你來解釋,大周律法裡如何拘押有功名的罪人,指揮使反倒應該好好讀一讀。”
在披甲執戈的杜思逐面前,身著文官緋袍的祁令瞻顯得俊雅溫和,然而他眉目卻冷嚴如冰,罩在烏紗蟬冠下,不輸杜思逐分毫氣勢。
他聲音輕緩,卻有如萬鈞:“本官有令,放開姚鶴守,讓他整理衣冠,自己走上囚車。”
杜思逐抱劍冷笑,“若本指揮使偏不呢?”
相府門前的形勢變得有些詭異地僵持,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時而指點姚鶴守,時而指點祁令瞻。
相府對面有一座茶樓,三樓雅間裡,照微正臨窗飲茶,將這一幕盡看在眼中。
她單手支頤,低聲自語道:“從前訓我時倒不覺得,如今看他訓別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怎麼這麼好看啊……”
錦春去給她取披風,回來只聽見“好看”這半句,跟著往窗外探了一眼,嘆氣道:“奴婢算是發現了,參知大人和指揮使,這兩人回回撞在一起,回回都要鬧矛盾。怎麼說參知對指揮使也有知遇之恩,指揮使該對參知大人客氣些,不能因為攀上了您這根高枝,就連您的兄長也不放在眼裡了。”
照微端起她剛續滿的茶盞,輕笑道:“攀高枝?這話可不能亂說。”
“您剛剛誇指揮使好看,我可聽見了。”
錦春將茶點端給照微,疑惑道:“不過奴婢也想不明白,參知大人為何要幫那奸相說話。”
“他不是在幫姚鶴守,他是……”
照微想替他解釋幾句,話到嘴邊又覺得多此一舉,遂咬了一口茶糕,轉而吩咐錦春道:“你帶著本宮的令牌過去一趟,叫杜思逐把人放開。”
錦春領命而去,照微看見她穿過禁軍,徑直走向了杜思逐,將令牌拿給他看,低聲交代了一番。
杜思逐與祁令瞻同時抬頭往三樓雅間的方向望去,只在她關上窗戶前,瞥見了一抹飛霞般閃過的硃色。
杜思逐心有不甘,卻不敢違逆皇太后的命令,瞪了祁令瞻一眼,對鎖拿姚鶴守的兵衛說:“把人放開,讓他自己走。”
墜在頸間的沉重鐵鏈和纏在腳上的枷相繼被解開,姚鶴守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拍落衣服上的灰塵,將歪斜的髮髻重新束好,接過祁令瞻遞給他的幞頭,從容戴正。
他沒有正眼瞧杜思逐,卻在路過祁令瞻時說了一句:“你今日有此一舉,也算老夫當年沒有看錯你的秉性。”
祁令瞻抬目看向他,卻道:“你錯了,我比杜思逐更想殺了你。”
“姚鶴守做丞相這些年,朝中武將沒少受他排擠,杜思逐當眾折辱他,是為了出氣,也是為了收服人心。可是論及仇恨,沒有人比兄長更恨他入骨,更有資格將他千刀萬剮。”
照微接過錦春交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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