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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從未虧欠過他,不僅沒有虧欠,還給了五條悟最高程度的溺愛,假設他離經叛道,那群老頭子也會站在他的身後吧,這便是“神子”二字的重量。

他帶著不那麼愉快的心情下了新幹線,出站口昭示五條家身份與地位的行政加長車靜謐地停泊著,他拽得二五八萬地上車,翹著二郎腿,也不跟司機對話,他肯定不知道五條家為何召喚自己。

等車駛入熟悉的家門,一夥永遠靜立在門口的老頭子們排成一條橫線,最中間的是拄著柺棍的大長老——五條哲。

悟上下打量他一番,視線長久地落在柺杖身上,他看得出,撫育自己長大的老人並未在離開的大半年中身體迅速衰敗,他的新柺杖是新制的一級咒具。

五條悟嘖嘖稱歎:“你又做什麼?”

五條哲一點兒也不覺得被冒犯,他慢條斯理說:“年紀大了、老了,偽裝是必要的。”打的就是個出其不意。

五條悟說:“咒靈可不管你年紀大年紀小。”那玩意兒真能看出人的年紀嗎?有那麼智慧?

五條哲笑眯眯的:“比起咒靈,人心才是最恐怖的詛咒。”人不比咒靈難對付?

五條悟吧,覺得這句話特別酷,在心頭咀嚼了好幾遍,就等著下回見到傑跟硝子,可以說出來裝逼,現在的他對人心叵測,還沒那麼深刻的理解認知,說到底,他是高天的神子,凡人的喜怒與他有什麼聯絡呢?

可五條悟不能讓老頭知道自己的想法,他要是暗地裡嘲笑自己怎麼辦,他可不是學人精。

族老們把他召喚回來,擺明了要促膝長談,不僅是老頭子們,五條家的中流砥柱、中堅力量,四十歲的中年人們也登場了。

相較泰然自若的五條哲,家主大人略顯侷促,他付紋羽織下緊繃的身軀、眉宇間隆起的小山都在向五條悟傳遞某種晦澀而隱蔽的訊息,而他真實的糾結收錄在六眼中,卻罕見地挑起一絲興趣,讓他探究這如同傀儡一般覆蓋假面,中庸以至於流俗的家主大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究竟是什麼事兒?

主談判手是五條哲,大長老永遠清楚如何安撫青春期的少年與他跌宕起伏的情緒,他選從五條家近期的任務入手,那些佈置給準特級咒術師的只有五條悟才能完成的任務。

後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悟單刀直入說:“談正經的吧,火急火燎把我召回來,有什麼事兒?”

在場起碼三分之二的人正襟危坐,用力蜷縮手指,是業已遙想到三分鐘後雞飛狗跳的未來了嗎?

只有五條哲還不緊不慢的,像是在鋪墊,又像是逐步漸入正題,他跟五條悟說:“悟大人已經十七歲了,放在戰國時期已是個成年人。”

“隔壁禪院家的直哉,不過十六歲,卻已經有了服侍的婢女。”這話背後的流淌著的曖昧自耳廓鑽入五條悟的大腦,流竄一圈後才解其真味,他也不是不懂,只是不感興趣,同樣是討論年輕人的血氣方剛,跟娜娜明他們坐一塊就是男子高中生的廁所夜談會,放到禪院直哉身上則讓他露出了不屑的笑臉,又伸出小手指,掏了下耳朵:“禪院家的?誰?”

言行中流露他的輕慢。

“禪院直哉,直毘人的兒子。”五條哲縱容了他的輕慢,談起禪院家的少主,如同揮手撣開一隻蟲豸,他跟五條悟說,“那樣的人尚且要留下後代,更別說悟大人您了。”

五條悟冷笑,他雙手按在膝蓋上,眼中綻放出懾人的光,同大長老冷冰冰地說,“你把我當生育工具嗎?”

同樣的詞,這裡的悟與隔壁悟子並不相同,他的不滿來得更加真切,帶著股風雨欲來的迫人感。

大長老也沒有那麼潮,相較於新世界,他們典雅有餘而進取不足,千年的禮教、制度與代表著特權的傲慢凝聚在五條家的家紋上,又伴隨著做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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