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第4/6頁)
“豬……林大人帶著江東左軍昨天就回來了,”陳敬魁硬硬的將“倌兒”兩個字吃進肚子裡,各鄉里的里長甲長昨天夜裡就給請到紫琅山去了,他趕著回來就帶路請陳雷去紫琅山的,他掌握了第一手資料,跟陳雷說道,“廣教寺和尚是賊和尚,東海寇上岸,就是那些賊和尚帶的路。林大人一回來,就當機立斷將那些賊和尚給剿了——日他孃的,好幾十負傷的海盜藏在廟裡養傷呢,給一起揪了出來。各鄉有通匪嫌疑的僧院都給江東左軍控制起來的,僧尼都要集中到紫琅山審訊,那邊缺人手得很,這才趕著補官吏!”
陳雷心眼頗多,心裡想江東左軍昨天剛回就能知道廣教寺的和尚匪,難道西沙島早就有人看到廣教寺和尚勾結海盜了?
陳雷懷著各種疑惑,將家裡最後剩下的那頭騾子套上鞍,帶著長工何貴,與陳敬魁一起在兩名騎馬武卒的保護趕到紫琅山,四十里地走一趟,已經是午前了。
陳雷趕到紫琅山北麓山門,江東左軍已經正式沿北麓、東麓駐紮,指揮帳設在東麓禪院,江東左軍主要駐營地也在東麓,北麓禪院則作為臨時縣衙使用,山門兩邊粉白的牆張貼了好幾張榜帖。
陳雷吩咐何貴牽著騾子在山門守著,不要走遠了,他湊到牆邊看那幾張告示,有說通匪案的,說有賑災慰民的,都是些緊急之事,也是太緊急的緣故,都沒有什麼條理,不過靖海都監使、江東左營鄉軍都指揮的兩枚大印顯眼的壓在崇州知縣的大印上面。
縣裡選補官吏,本來是知縣的職責,吳梅久暫代崇州知縣,陳雷跟吳梅久八輩子都打不到一絲關係,從清晨到現在都很疑惑,這時候看到告示用章的細微之處,心裡疑惑:崇州換林縛做主了?
所謂的“靖海都監使”這個官史聽上去陌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告示加印排序很有考究,自然是要比崇州知縣或者海陵府司寇參軍權高位重。另外,通匪案告示,林縛與吳梅久一起用印是合適的,但是安民告示、選賢告示,林縛也在上面用印,這裡面的意味就大了。
陳雷心裡想,自己給選上,莫非跟這個有關係?他跟陳敬魁走進北山門禪院的院子裡,看到胡致誠正走過去,忙過去招手喚他:“致誠兄!你也在這裡……”他知道胡家遷到島上去,跟那個林大人走得親密,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兒子一起在縣學裡給海盜劫走,最初還一起想著法子湊賦身銀、求人,陳雷與胡致庸、胡致誠就這麼認識了,彼此間還走動,倒是胡家上島之後,就沒有怎麼來往。要是胡致誠、胡致庸兄弟幫著說話,倒也解釋得通。
胡致誠忙得屁股冒煙,吳梅久相當的配合,什麼事都推到他與李書義的頭上,曹子昂等人畢竟沒有正式的名義,他與李書義從昨夜到現在也就沒有閤眼小睡一下。要從西沙島運一批賑濟糧過來,他正要趕去江邊看一下,也實在沒有時間跟陳家圩的陳雷寒暄什麼,抱拳作揖說道:“陳雷兄弟過來了,這都是飯時,有人安排用飯,等我得閒再找你說話……”寒暄了幾句,就匆忙告辭離開去。
陳雷這時候才確定他突然給選上,是胡家兄弟幫忙說了話,心裡感激,看他們也著實是忙,沒有耽擱他,他與陳敬魁到指定的院子裡。
陳雷不算是路最遠的,像東社那片,差不多要到黃昏時才走,就這樣,院子裡已經有六七十人。陳敬魁領他到這裡就離開了,里長甲長各有使喚,除非在補選之列,不然無需留在這裡……好些人陳雷都不認識,也有好幾人是崇州童子案被劫童子的親人,陳雷認識,心裡想莫道是都是胡家兄弟舉薦?看到這麼多人,心裡又是奇怪:這次補選需要這麼多人?
知縣、縣丞、縣尉都是京派官,輪不到地方做主,縣裡能臨時補選的只有六房書辦、驛丞及三班衙役及弓刀隊頭目,十三四人即可,各房衙差,苦差事都是徵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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