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京華江南 菊花、古劍和酒(一) (第2/4頁)
閒並沒有注意到山路旁的那片山野裡有什麼異樣,此時登高於頂,向下俯瞰,視野極其開闊,發現這片山野裡竟是生滿了菊花,這些菊花的顏色比一般的品種要深許多,泛著金黃,花瓣的形狀有些偏狹長。
“金黃之菊,果然符合皇家氣派。”範閒站在崖邊,看著漫山遍野的金星般花朵,讚歎道:“這麼冷的天氣,還開的如此熾烈,真是異像。”
林婉兒解釋道:“是金線菊,據說是懸空廟修成之後,當時的北魏天一道大師根塵,親手移植此處,從此便為京都一大異景。”
“根塵?”範閒悠然嘆道:“莫非是苦荷大宗師的太師祖?”
“正是。”
範閒搖了搖頭,依然往山下看著,多看了幾眼,才發現那些異種菊花生的並不如何繁盛。山間的泥土並不肥沃,所以往往是隔著好幾尺才會生出一株菊花,只是此時觀花者與山野間的距離已經被最大限度地拉開來,所以形成了一種視覺上的錯覺,讓人們看上去,總覺得那些星星點點的金黃花朵,已經佔據了山野裡的每一個角落,與深秋裡的山色一襯,顯得格外富麗堂皇,柔弱之花大鋪雄壯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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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上來打招呼了,只不過由於最後陛下對於範閒比較冷淡,加上婉兒的身份也不允許那些年輕的大族公子哥們兒與範閒說太多年輕人應該說的話題,所以只是稍一寒暄便又分開。範閒一邊溫和笑著與眾人說話,一面卻開始放空,覺得有些無聊,下意識裡便開始按照自己的職業習慣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懸空廟孤懸山中,背後是懸崖峭壁,上山只有一條道路,今日慶國皇室聚會於此,山下早已是撒滿了禁軍,重重佈防,內圍則是由宮典領著的大內侍衛們小心把守,至於那些低眉順眼的太監們當中,有沒有洪公公的徒子徒孫,誰也不知道,只不過範閒沒有看見虎衛們的身影,略微有些奇怪,不過以目前的佈置,真可謂是滴水不漏,莫說什麼刺客,就算是隻蚊子要飛上山來,也會非常頭痛。
他微笑著與任少安打了個招呼,看著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被人拖走,心裡也笑了起來,岳父辭相已久,原先的那些人脈終於是要漸漸淡了。往上方望去,範閒不由眯起了眼睛,慶國權力最大的幾個人此時都在這個木製廟宇之中,遠遠似乎能夠瞧見最上面那一層,一位穿著明黃衣衫的人物,正撫欄觀景,那位自然是皇帝陛下。
仰頭看著,範閒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腦中忽然一轉,很好笑地幻想出了一個場景——如果這時候北齊人或者是東夷城的高手們,把這座懸空廟燒了,這天下會忽然變成什麼樣子?當然他也知道,今日京都佈防甚嚴,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只是依然很放肆地設想著,如果自己要爬上這座廟宇,應該選擇那些落腳點,選擇何等樣的線路,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上到頂樓。
這真的純粹只是職業習慣而已。
一位太監從廟中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廟前空坪上的年輕貴族們趕緊閃開一條道路,那太監走到範氏三人面前,很恭敬地低聲說道:“陛下傳婉兒姑娘晉見。”
林婉兒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範閒,柔聲問道:“戴公公,只是傳我一個人?”
戴公公可是範閒的老熟人,也知道在眾人矚目的場景中,如果範閒沒有被傳召入廟,會帶來什麼樣的議論,偷偷用欠疚的眼光看了範閒一眼,沉穩說道:“陛下並無別的旨意。”
範閒笑了起來,對婉兒說道:“那你去吧。”頓了頓後輕聲笑著說道:“舅舅總是最疼外甥女的,這個我知道。”
看著婉兒消失在懸空廟黑洞洞的門中,範閒眯了眯雙眼,沒有說什麼,領著妹妹向另一角走去,準備去看看那邊可能獨好的風景。不料有人卻不肯讓他輕閒下來,一個略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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