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第4/6頁)
孫繼承皇位的正統性。在算計深沉的野心家眼裡,秋野監謀逆案怕是要給看成一次難得的機會。
夜風從竹梢間習習傳來,明月灑下光輝如水,林縛波瀾不驚的聽著國公爺講這一段禁忌了十數載的秘辛,心想老國公爺說得含糊,永昌侯府與宮中的關係只怕是要比想象中還要複雜一些,不然當今梁太后實為永昌侯元歸政大姨子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在巷坊間流傳?
“德隆元年,朝野受秋野監謀逆案牽連的文臣武將多達百人,國公府及永昌侯府也都受了訓誡,靖北侯一族千餘人被問斬,親族皆死罪,僕從皆死罪,只有十歲以下的僕扈女童三十餘人充入教坊司,”曾銘新眯眼看著竹梢之間的明月,幽然說起那樁往事,“藩樓從藩鼎的老父親起就與教坊司往來密切,藩樓裡依撈財的女娃子許多人都是教坊司出身。德隆二年春,也就是在靖北侯蘇護在京中定罪問斬後不久,江寧的教坊司起了一樁大火,人員死傷倒是不慘重,逃失了三五十人,事後也大半給抓了回來,但是教坊司的賬簿名冊給燒了個精光。這些年過去,一是當年的人員名單因為大火混亂起來,二是也無人再關心起那批給充入教坊司的靖北侯府女童了——蘇湄這丫頭,那年才十歲,個子倒是頗高,差不多要挨著我這肩膀!”曾銘新挺直腰,比劃到自己肩膀樣子。
聽著身後有微微的響聲,林縛回頭看去,蘇湄端著茶具站在楊樹之側,雙眸在月下若蔭中秋泉,大概是想到委屈處,眼睛亮晶晶的,似蓄滿了淚水。
“年紀大了,喝茶起夜頻繁,受不住折騰,我不喝茶了,”曾銘新站起來彈了彈長衫,又說道,“元歸政這人啊,不簡單,早些年我就對他看走了眼,都監使要與他遇上,可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我先回去了……”
“我送國公爺一程……”林縛站起來說道。
“不了,”曾銘新擺了擺手,說道,“我眼睛還成,看得清夜路,有一班兔崽子跟著,摔了跟頭也有人扶,不麻煩都監使了。”
林縛與蘇湄目送曾銘新出了園子,才坐回涼亭。蘇湄將茶具擺到石桌上,撮茶拿沸水澆過,洗去土腥氣,才沏第一杯茶端到林縛眼前,說道:“小蠻是我妹妹,她當時只有五歲,還受了驚嚇,便記不住那場大火之前的事情……”
“小蠻後來知道這些事情嗎?”林縛問道,去年在草堂,小蠻刻意學蘇湄扮成熟妝容,便有九分神似,他那時便想兩人也許是血親姐妹,沒想到果真如此。
“這些年我也沒有把這些事情說給她聽,這些事壓在心頭並不好過,”蘇湄說道,“我與小蠻都是要綁到京中問斬的人,好在當年到江寧負責督辦此案的右副都御史受國公爺所託,我與小蠻才得以冒充僕從女寄身教坊司,苟活至今。只是藩鼎見過我孃親的樣子,我幼時便與我孃親長得極像,他在教坊司看到我後,這一切便給藩家以及藏在藩家背後的永昌侯府識破。他們便將我與小蠻還有其他女童一起從教坊司買了下來,又在買下人的同一天放了一把火將教坊司燒燬,教坊司內部的知情者差不多都殺害滅口,不使人知道靖北府的那批女童實際上都落到藩家手裡……只是他們還不清楚小蠻的身份,但是我卻成了他們手裡要挾國公爺的把柄。”
林縛點點頭,要是永昌侯府及藩家知道小蠻的身份,去年自己綁捆了藩知美,未必能那麼輕易的將小蠻換過來。
“這些年,靖北侯府的那批女童也陸續給贖了出來,嫁給普通人為妻為妾,老國公一直在背後幫忙出錢出力,永昌侯府與藩家偏偏假裝一切都不知情,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打什麼主意。”蘇湄說道。
“其他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他們想得到什麼,無法從那些女童身上實現。另外,要挾老國公爺並不能直接獲得什麼超乎他們想象的利益,我倒擔心他們另有企圖,”林縛沉吟說道,岔開話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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