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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棉籽餅上做文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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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銷社沈科長有批條,我來拉棉籽餅,這是批條!”李宜忠紮好腳踏車,往口袋裡掏皺皺巴巴的條子,那紙軟得適合開屁股,不能太用勁,摳破了手指頭上就沾著屎了,理直氣壯往老頭眼前一遞。想想沈仲達,那傢伙看著長得比小鮮肉稍蒼老,特別招惹已婚婦女的喜愛,看著單純,實則可甜可鹹可油膩,心裡骯髒得成一道自流溝。

“這個我不看,找趙主任去,前排,裡間,第三個門,自己找!”嘴上說不看,卻伸出瘦骨嶙峋的雞爪子接過去,還掃一眼:這他媽都是什麼意思?

他揚了揚手,做了要打人動作,心裡結結實實罵開了,“你他媽的狐假虎威,被窩伸出個腳,你算個手嗎?什麼東西!”李宜忠猛地從老頭手中扯過去,“噢,謝謝你!”紮好腳踏車,趙主任,是哪一位?他在心中嘀咕,賊眉鼠眼。

問了幾個人,有些跌跌撞撞,終於找到辦公室,他一腳裡,一腳門外,見屋子裡有四五個人,倚在辦公桌頭,交頭接耳,交談著什麼,他用手指在門上敲打幾下,幾個人停止說話,齊刷刷看向他,並不言語,“請問,哪位是趙主任?”

“我!我就是!”有人指著自己,迎過來,“你有什麼事嗎?”

“噢,是這樣的,趙主任,我是南邊三木公社的,吳窪子大隊,賈家溝生產隊的,我帶人來拉棉籽餅!”他揚揚手中的條子,象是要證明什麼。

“多少?”

“不多!五千斤!”李宜忠把條子遞給趙主任,“你看一下!”

趙主任接過條子,迎著灑進屋太陽,瞅一眼,“你帶什麼車來拉?”趙主任上下打量著李宜忠,“你是生產隊長吧?”

“這你都看出來了?”他退出門外,衝趙主任招招手,遞上一包大前門。

主任迎出來,卻用手擋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李宜忠附在趙主任耳朵,嘰哩咕嚕說了一陣,悄不驚聲把煙塞在主任口袋內,拍拍了他兩下肩,“這是沈仲達科長的意思,咱不是也沒辦法?明著五千斤,實則拉走三千斤,就是這麼回事,誰讓他是毛不平的小舅子,咱惹不起不是?再說,就我們生產隊的老鹽鹼地,下個一萬斤,又有啥鳥用?這是大實話!”

“你的意思是五千斤分兩攤?一倆另一個仨?”趙主任的手扎煞著,象仙人掌在靈活轉動,“風水輪流著轉,我這個破主任得聽科長擺佈,這世界怎麼啦?”

“乾坤顛倒,偶爾偶爾,特殊時候是這樣,馬蹄靴子有時候也倒著穿一下,平衡,平衡是為了和諧不是?這個,你趙大主任比我懂,人家背後靠座山,不服不行!抽空一定請你喝酒!”李宜忠自以為圓滑老練,開出空頭支票。

姓趙的在這當口摸爬滾打多年,這小伎倆算個屁。

“趙主任也是不易的,這個我懂,誰讓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拍拍趙主任的肩,把幾張拾元大鈔裝進他口袋,“一點兒個人意思,不多,就是個意思!”

“不妥吧?”

“就這樣!妥了!”李宜忠按住他掏口袋的手,“趙主任,他們不認你,我認!”

“是嗎?”趙聳聳肩,心裡悵然若失,回眼看看李宜忠:這個粗黑的鄉下土佬冒,是個道上人,雖初來乍到,明事理,不象別的隊長:摳屁眼,撒芝麻,鐵公雞上山,一毛不拔,完全公事公辦,那是不開竅呀,“你叫啥嘞?”趙方年想記住他。

“姓李,宜忠,俗氣得很,不值一掛!”那張笑臉,溢位狡黠。

“三木哪裡?”

“吳窪子賈家溝!”

“我記住你了,只要我在,今天后儘管來找我,你忙!”

第3章:

劉長根和賈福生一人一輛驢車,太陽象泉水一樣潑灑,在雲蒸霧騰裡,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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