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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日新月異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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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死瘸子,叫你嚇唬我!”柳氏在被窩裡使勁扭他、掐他。

“別動!我要放屁!不想聞味,就把頭伸出來!”說話的頃刻之間,又響又脆的屁就帶著強烈的“吥---”聲,放了出來,柳氏忘了害怕,抖翻了被。

如果記憶沒有錯誤,柳氏當時是打敗了一個人,才得到了李建玉,除了這條腿不如人,其智慧、口才都遠在一般人之上,且帳算得好,劉子凡當令那會兒,差不多每年都來拜會,有時託李建玉給古淑華捎東西,她確信無疑:古鈴就是劉子凡的種!

哭聲象樂器一樣,咿咿呀呀響起來,柳淑琴見天光有些亮,就說,“李老三,我今天不到隔壁去,行不行?”

“不行!人多,缺一位也會被人發現,可以晚去,不可不去,你不怕三老頭翻牆進來?”

賈雲龍一大早,夾刀火紙就來了,負責接待的李建輝還沒有從學校回來,李建玉只好小雞啄米一瘸一拐代行,離老遠掏出煙,遞過去,“賈書記,你來了?”

“同住賈家溝,姓外人不外!”接了煙,吸著,“昨晚死的?”

“剛擦黑!”

“噢!你先忙,我先去磕個頭!”

眾人陸陸續續三五個一起,陳蘭英、林蘭香、朱九紅都在外面撕孝布,哧啦哧啦之聲不絕於耳。嗩吶那震耳欲聾的玩意手還沒有倒,悽泣的哭音成了主唱,沒長疼人肉,就衝傳承一功,後輩人也得扯腸扯肺哭上三天三夜,要不然為不孝,李樹樹象一粒塵埃,被冥冥中黑白無常影子一樣拿去,軀殼以醜陋衰老形象被蓋在那兒,都說人生被僵硬,拭過李精樹的人都大吃一驚:溫熱而柔軟,心願未了,還想繼續,亦正亦斜,如影隨形的兩個,是個不講人情的玩意兒,閻王叫你三更死,哪能延時拖過五更去?糞土一樣的屍體,會爛得只剩下有分量的骨頭,其餘全部融於土。

李精樹死時,我不在家,他埋的那一天我也不在家,與他重逢成了我恥辱似的,機緣巧合,寧願我躲進風裡,藏進雨裡,知道他死,我嘆了口氣,象卸下沉重負擔,“終於……”我吹了口氣。但終覺可惜,雖隔二代,我和他的鬥爭還沒有進入白熱化,就衝這,他應該在世上拉腿再撐幾天,可惜了,他撐不住了,讓我有幾分遺憾,我還沒來得及……他完蛋得非常迅速。

十三四歲之前,特別是在小普沒死之前,他炸裂地惡,經常在我不注意情況下,把他那棵和他一樣瘦骨嶙峋的柺棍,莫明其妙打到我的頭上,我們對罵過,更對打過,壓抑的仇恨還沒得及抱,他卻死了,老小子跑得夠快,宛如白駒過隙,無跡可尋,夠可以的。

很多人睜大瞪圓了眼珠子,希望他們家大柱子肖雲峰能來,撐個場面,可是肖雲峰沒有來,只是他本家叔----一個鬍子邋遢、形象猥瑣的糟老頭子,代表肖雲峰來,送來紙錢,連頭也沒磕一個,說明來意,放下錢,生怕李精樹變成厲鬼,撲粘到身上,只在屋外李建玉等人見證下,轉身就走,擋是擋不住,“哎,哎哎----……”李建玉遺憾的手臂,象摟鈀子一樣,也沒把人留住。

李精樹死了,李家人好象團結得緊密,五家人毫無芥蒂在商量著李精樹之事該怎麼辦,一些細節還是李建玉、李建輝拿主意,李建松、李建良聽後認同,我大沒有自己主意,雖參與討論,一般這事聽他哥的,他只能做整事、挨事、不用動腦筋的體力活,建設意見提不出,一生難得糊塗,好歹家裡有明白人,他喜歡聽吆喝。

李宜忠沒有來,倒是派出李紅旗來,這小子人不大,按照俗禮,該夾紙時夾紙,該磕頭時一點兒也不含糊,當然,這種白事該幫忙時,留下來幾天幫忙,和那些還呆在家裡墨守陳規的李姓男人,講他在外面的見聞,聽得那些人摩拳擦掌,世界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日新月異,這就是中國速度,從吃不飽到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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