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卻有數盡鋒芒 (第6/7頁)
望,一時如頭頂重雷,霜打的茄子蔫了氣,再動彈不得,劉氏怕她傷心過度,傾身過來喚她,張信儼是憂心忡忡,“臻兒!…臻兒……”
霎時她放聲痛哭,悲不自己,“臻兒啊,你是爹唯一的女兒,爹怎能不心疼你啊,你不能如此,你要振作起來….”
父女幾人哭作一團,要不是崔氏親眼所見,真不敢置信,是如何感人肺腑的一家子人,不由冷笑,如今她終於嚥下了一口氣,平平順順地嚥下了。
國子學院,今日的課題是作詩。
“先生,作詩在書生面前實在太過簡單了,我們日日作詩時時作詩!”李旭說。
光世異,“噢?那你們便作首詩給我看看…就以眼前所見所景。”
“任何都可以嗎?”允熙問。
“可以。”
先生一答,非然捉襟見肘,諸子摩拳擦掌。
“窗外柳綿拂垂頭,
樹下萬物伸展腰,
水中魚兒多自在,
一境皆比一境好。”
李旭做的雖凡凡,卻不失樂趣。
“俱生你這做的,是什麼詩?”耿家嫡長孫,耿成之兄耿湛問道。
李旭轉動眼珠,想出了個好名頭,“叫,院中林園詩。”
也是隨意了些,那頭有人接上,正是郡王朱濟燁,“春色怡人心,
季夏時和煦,
涼秋多寒意,
深冬省內情,
唯有此時景,
冷暖總相宜。”
身旁有質疑,“郡王殿下,您這未提到景物啊?”
朱濟燁回詢問者,“萬物皆景,景中有物,何不妙哉?”
李憲恍然大悟,覺得有理。
耿成起身便道∶
“雨落簷上水柔融,
披星架霧與雲匿,
慾望蒼穹對形折,
才得相見兩不疑。”
光世猜出,“士子指的,是日月?”
“正是。”
諸子奇異,以日所引出月,果然言論鮮活,異趣頗盛。
眾位欣喜慰籍,“言穆想取什麼名?”李憲在問耿成。
“就如先生說的,日月。”
此時是徐王朱允熙在作,眾人關切。
“近暮晚遲,繁見甚稀,出久時來,濃墨淡清。”
竟成了猜謎賽,諸子皆猜其到底在描述什麼。
“可是蒼穹?”李旭反駁,“怎會是蒼穹?莫非…是日。”
張鏞不服,“今日已猜了頗多此物,怎麼可能還是?”
“那你說說,是何物?”
先生見二人一時也猜不上來,諸子思慮,便問李末休,“你可否知曉?”
“回先生,是否霞?”雙方相視莫逆,徐王才答,“是,我說的正是霞。”
朱濟燁感嘆,燦然而笑,“小小允熙,竟然藏得如此深,令大家皆一時惘然不知。”
此話意味,允熙朝他作揖,文質彬彬,“不敢不敢,王兄過獎。”
諸子笑矣,頗多樂趣,此時正是日沉,才露了晚霞。
朱濟燁轉頭讓孟逸、李末休也作作,“以你們的才情必然驚豔四座。”
於是孟逸先作,李末休隨後。
“略施以顏,朝晚披露,
稍染粉塵,雨後淨身,
莫以為順,卻也數盡鋒芒。”
李憲卻道∶“此,便是草了?”諸子紛紛點頭苟同,孟逸回笑。“文懷既說的是草,思齊你繪其花便是了…”
先生既已說,末休恭敬不如從命。
他起身片思。
“垂須草盛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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