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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祿星送子下凡塵 (四)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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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睹物讀詩,心痛難以自抑!八年的等候她等在小渡口,八年的溫柔他睡在明月樓!“那孤帆遠去悠悠/把她悲喜都帶走/千絲萬縷堤上的柳/挽不住江水奔流/看春花開又落/秋風吹著那夏日走/冬雪紛紛又是一年/她等到人比黃花瘦……”(河圖《如花》)郎君啊,為了你我斷髮修身在寺廟,你卻懷疑我深陷章臺柳!

章臺,不是個吉利的地方。一是楚國的章華臺,乃楚國的離宮;二是章臺宮,秦國的咸陽宮;三是章臺街,乃漢代長安街。後專注形象於斯,漸漸傳為花柳巷的代名詞。章臺街,典出《漢書.張敞傳》:“敞為京兆,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然敞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馬章臺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面拊馬。又為婦畫眉,長安中傳張京兆眉憮。有司以奏敞。上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上愛其能,弗備責也。”“走馬章臺'為張敞瀟灑不羈;“京兆畫眉”為張敞鐵漢柔情。

以“柳”為女性的代稱,佐以“章臺”風流意向,“章臺柳”代指娼妓便水到渠成。如敦煌曲子詞《望江南.莫攀我》便是章臺柳一生的寫照:“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不過令柳氏聊以自慰的是韓翃送金贈詩,表明他沒有丟棄對她的愛,他的詩點燃了她身體多少年的幽冷,她要開始新的等待,而那等待不會太遙遠:“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她開始蓄髮,等待和韓翃的團聚,但不久即遭番將沙吒利劫持:“竊知柳氏之色,劫以歸第,寵之專房。”其後就是唐代萌芽的武俠小說最精彩的橋段:軍佐聚於酒樓,許俊見韓翃面有難色,詰問之下,韓翃道出實情。許俊曰:“此有何難,只需兄臺出一便條,柳氏立至。”許俊找到沙吒利住處,沙已出,即誆曰:“將軍墜馬,遂不救,遣取柳夫人。”柳驚出,許即以韓扎示之,挾上馬,絕塵而去。而此時酒席未散,滿座驚歎!搶人容易,善後難。官司打到了代宗皇帝那裡,相持的結果是:沙吒利宜賜絹二千匹,柳氏歸韓。韓翃初識柳氏,柳氏二十,再得柳氏,十五年已過矣。然韓翃專情不改,不愧李王孫所託,“湖山此地曾埋玉,風月其人可鑄金”。

老泉與張愈相投,還在於二人文風相近,相惺相惜,為文都有“西漢風”,概指漢初的縱橫捭闔之風,這在張愈的《書》類作品中,表現尤為突出,如《上呂夷簡書》曰:“今能制北敵,散其陰謀,使以叛醜疑貳,有結國家之心,間誘西涼群夷勿與賊結,則虜者可得,而天下定矣。“同為西蜀處士,都“嘗舉進士不中,又舉茂才異等不中。”之所以一舉再舉,都懷有經世之志,最後透過上書,表達自我政治軍事主張。這種處士言兵,在當時深受朝廷重臣、士大夫的重視,更多處士從中受到鼓勵,言兵乃至從軍。也有不屑者對處士言兵多加詬病,如楊時就批評蘇洵,“因論蘇明允《權書》、《衡論》,曰觀其著書之名,已非。豈有山林逸民立言垂世,乃汲汲於用兵?如此所見,安得不為荊公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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