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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密談座間姊與弟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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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內形勢的判斷,善道亦以為大郎所言,誠然遠見洞悉之論,隋室之亡,確乎已成定局。

“時不我待,於今我瓦崗義軍最宜當所為之事,的確是該積極進取,決不可只以滎陽數郡為我所得、以子女金帛稍得而為自滿、自享!只是,大郎,在下有一疑。”

徐世績問道:“何疑?”

“便是昏主南下江都此事。善道雖然不才,可大郎適才所議,善道卻也能夠看出,誠然是關中、洛陽,乃隋室之根基地也,昏主再是昏聵,這一點他不該看不出來吧?他卻為何竟棄拋關中、洛陽,而下江都?……大郎,觀昏主繼位以今的所為所舉,其政雖殘民,其人卻非‘何不食肉糜’者,今卻行此愚者亦不為之此舉,善道對此,委實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世績說道:“昏主政雖殘民,人非晉惠帝之屬,這句話,二郎,你說對了一半。”

“敢問大郎,不對的一半在哪裡?”

徐世績感慨地說道:“遍觀昏主繼位前、繼位後的所為、所舉,他何止不是晉惠帝之屬,論以志略,他儼是欲成就秦皇、漢武之雄業也!他所失者,失在急躁。

“漢末至今,海內亂了四百年,好不容易隋室再次一統宇內,海內士民,無不思安,卻昏主不察民心,不識民情,為己之功業,驅百姓如犬牛,兩伐高句麗,又大興土木,造東都、通運河,短短十二年間,民為之死者,不知其數!州郡士民,為之破家者,不知凡幾!

“這天下,怎能不再亂起來?昏主所失,在於過急啊!他如果把這幾件事,分開來,慢慢做,憑藉先帝留下的基業,就算他一代難以完成,換以兩代、三代完成,其功業或亦不失漢武也。

“二郎,你不對的一半就在於此。”

李善道聽懂了,徐世績的意思是,李善道對楊廣的評價太低了。

雖然在楊廣的折騰下,楊堅留下的基業現已被他敗得差不多了,隋室之亡,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對於楊廣這個人的抱負、志向,徐世績卻竟還是頗為認可、欣賞的。

或許,這就是“英雄重英雄”?

當然,楊廣施政,殘民如虎,由此一點,他就稱不上英雄,可英雄所有的抱負、志向,他是有的。徐世績在這一點上,和他起到共鳴,細想下來,也並不奇怪。

李善道說道:“是,大郎指教的是。比之晉惠帝之屬,昏主確是要強得多。”

“但你拿晉惠帝做例子,從某種方面來說,也算恰當。”

李善道笑道:“大郎,你把我給說糊塗了。大郎你剛說昏主非晉惠帝之屬可比,卻轉眼又說用晉惠帝為例,也算恰當。敢問大郎,何處恰當了?”

“恰當在晉惠帝與昏主在繼位前的經歷。”

李善道心中一動,大略猜到了徐世績要說的東西,說道:“大郎的意思是?”

“昏主雖非生在帝王之家,然他生時,先帝已繼承隨國公之爵,昏主之姐並已為前周皇太子之妃,是昏主亦是自幼錦衣玉食,長於婦人之手。這一點,他與晉惠帝並無兩樣。”

李善道說道:“不錯,這一點來說,昏主與晉惠帝倒確無二樣。”

“你適才問,昏主豈會不知關中、洛陽之重,而卻為何在當下之此隋室已江山欲墜的形勢下,南下江都,二郎,其原因就在於此矣。”徐世績把話頭拉回到了李善道剛才的問題上。

李善道說道:“敢請大郎詳示。”

“既長於婦人之手,昏主十二三歲時,隋又已代周,昏主旋得晉王之封,復後以弱冠之齡,為討陳之元帥,兩三個月而已,陳即討定,是年在江都得授揚州總管,是乃昏主又一直順風順水,從未經過任何的挫折,凡所耳入,聽的盡恭維之言,凡所目見,座前盡卑恭之徒,……二郎,你試想之,幾十年這樣下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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