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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密談座間姊與弟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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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會不會就縱有才略、懷有抱負,然卻欠缺堅韌?”

李善道點了點頭,說道:“孟子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較以孟子此語,觀昏主經歷,確乎如二郎所說,在性格上,他恐怕的確是欠缺堅韌。”

“所以,天下一亂,昏主他就灰心喪氣,壯志全消,乾脆捨棄關中、東都,南下江都去也。”

李善道回味了會兒徐世績推測楊廣現下心態的這番話,說道:“大郎剛說,昏主曾為平定陳朝的元帥,後又在江都,得授揚州總管,昏主對江南當是很熟悉的吧?”

“豈僅是熟悉!二郎,你可知昏主前後在江南待了多久?”

李善道還真不知道,問道:“敢問大郎,待了多久?”

“在揚州總管任上,昏主一待,就是十年!就連江南的吳儂軟語,昏主都學得地地道道。在江南的十年間,昏主收攬江南士人之心,安撫江南百姓,禮重江南高僧,可以這麼說吧,江南之所以後來能得安定,客觀來講,昏主當時的這十年鎮守、安撫之功,不可沒也。”

李善道說道:“原來如此。大郎,那我就明白了,昏主為何會在當下南下江都。一個是因大郎適才所議,他欠缺堅韌,一遇重挫,就難再自振;一個則也是因江南實是昏主的發家之基。”

“比起關中、洛陽,對江南,昏主可能確是更有感情,更加喜歡,待在江南,他也更能放心。”

楊廣和江南的關係的確是很深。

不但他自身於繼位前,在江南待過十年之久,江南是他的長期經營之地,他的後、妃,得其寵愛的亦多江南人。他的皇后蕭氏出自南朝梁的皇室;他的寵妃宣華夫人,是陳後主的妹妹,此外,他還有一個妃子,亦是出自蕭家,並又有兩個妃子,分是陳後主的第四和第六個女兒。

又在文化上,楊廣這個人,有著秦皇漢武的抱負,同時,他也很有文采,寫的一手好詩。

儘管他的詩風與南朝在形式上追求辭藻華麗,在格調上比較輕佻甚至下流的“宮體詩”截然兩類,一掃宮體詩的淫靡之氣,有魏武帝的慷慨悲歌之風,——如他於大業五年,西巡邊地張掖時所寫的《飲馬長城窟行》,詩云:“肅肅秋風起,悠悠行萬里。萬里何所行,橫漠築長城。豈合小子智,先聖之所營。樹茲萬世策,安此億兆生”,端得是質樸凝重,大氣磅礴。

唯僅從此詩的意境看,怎能看出他居然是個亡國之主?且也不必多說。

只他的詩風與江南風行的詩風雖不同,論以文采之士的話,北地淪落胡塵了這麼多年,肯定是不比江南多,亦即,文化方面,楊廣和江南士人的話題,其實也是更多,更能說到一起。

及在政治上,楊廣和江南計程車人相熟,為制衡關隴貴族,繼位以來,他也著實拔擢、重用了不少的江南士人。他現重用、親信的虞世基,就是江南人,系由陳朝入仕本朝的。

是政治方面,比之李密、楊玄感等這些關隴軍功貴族出身,思想大約還停留在北朝的朝代更迭時期,以為“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的這些子弟們,——畢竟從西魏、經北周、到本朝,短短的四十多年間,就換了三個朝代,且三個朝代的皇帝全然都是出自關隴集團,則對李密、楊玄感等來說,“天下安時,我輩與你共享天下,天下亂時,既你可取代前代,我輩為何不能把你取代”,這樣的觀念可能再正常不過,楊廣也誠然可能是更加信任江南計程車人。

幾個方面的原因綜合下來,故是出現了現在這個天下大亂,楊廣卻竟南遁江都的事情。

肚皮裡又琢磨了片刻,李善道笑了起來。

“二郎,你笑什麼?”

李善道笑道:“大郎,我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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